早上的時候,青木照常去了社區的心理谘詢室。
剛開門,社區的劉主任就帶了一個人過來:“青木老師啊,這位黃老板來找過你好幾次了,每次來你都不在。今天我給他打了保票的,說你一定會來。你瞅瞅你,真是給你大姐麵子!”
青木看見劉主任身後跟著一個中年男人,有點眼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哪個了。
那人過來就說:“青木老師久違了,說著拿出一張名片遞過來。”
青木看見名片上的名字黃子強,上頭又寫著西山溫泉度假山莊董事長的抬頭,才想起來蔣得錢死的時候和這人見過一麵。蔣得錢死有餘辜,而當初這家夥要不是說了一句話間接救了畢生花和胡杏,他的下場不會比蔣得錢好到哪裏去。
青木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想起候彪的話,就問:“蔣得錢有個哥哥?”
黃子強沒想到青木一見麵就問這個,愣了一下說:“是的,叫蔣得官。”
“你是他派來的?”青木先入為主地以為黃子強和蔣氏兄弟是一夥兒的。
黃子強知道他誤會了,就說:“不不不,我怎麼會是他派來的呢?再說了,我黃子強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可在三吳地麵上也算有頭有臉,哪裏是他蔣得官想讓我怎樣就怎樣的!”
劉主任納了悶,怎麼一見麵就有了火藥味了呢,就說:“哎喲青木老師你還不知道吧,這位黃老幫來找你好幾次了,可誠心啦!他還要在咱們社區建個養生健康中心呢!”
青木對這些不感興趣,就問黃子強:“你來找我幹什麼?”
黃子強說:“我是來找你做心理谘詢的。”
劉主任看氣氛緩和下來了,又見他們談到了具體的事情,就說:“那你們聊著,我先走了。”出門的時候又不放心地回頭朝青木使了個眼色,“那個黃老板啊,社區投資的事兒咱們可說定了啊!”
青木聳聳肩,對黃子強說:“你討好我們社區老大姐有什麼用?我隻是個臨時工,連工資都沒有的那種。”
黃子強說:“倒不是刻意討好,我本來就在投資健康養老產業。以前對柳營巷不了解,印象中是髒亂差,最近來了幾次發現這裏是塊寶地,不但風水好,還保留著很多老建築和老傳統,如果好好開發一下,還是很有價值的。”
青木對投資開發什麼的沒有興趣,就打斷道:“行了,你還是直說吧,來找我做什麼,我看你心理沒什麼問題呀。”
黃子強說:“不是我,是一個朋友。他的精神有點問題,想請你去看看。”
青木說:“精神問題應該先去醫院做檢查,怎麼會來找我呢?”
黃子強說:“醫院都去過了,查不出什麼來。”
青木說:“你先說說什麼症狀。”
黃子強說:“就是總做噩夢,說夢裏有人要殺他,有點像迫害妄想症,脾氣非常暴躁。”
“哦?”青木一驚,馬上想起了意識入侵者,“你那個朋友是什麼人,說說詳細情況。”
黃子強卻不說了,隻問:“這種情況有沒有得治?”
青木說:“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有沒有得治,要不你把人帶過來我看看。”
黃子強顯得有點猶豫,沉吟了半天才說:“我跟你說實話吧,這人是個大人物,一直住在北美,這次是來吳中養病的,把我的山莊包了下來。如果你沒把握,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