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司徒鬱離說的是真的,那簡直太可怕了。
“互聯網……是怎麼控製那些人的?”梅以求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雖然看起來這件事情和他無關,但互聯網本身是否具有智慧這樣大的科學課題,是每一個科學家都關心的,如果這是真的,那將顛覆現有的對計算機的認知和世界觀。
司徒鬱離說:“裝有芯片的幾乎全都瘋了,很像是妄想型精神分裂症,但有許多難以解釋的共性行為可以和其他同類精神病患者區分開來。最後實驗室通過大量數據比對和信號源分析得出結論,他們被互聯網控製了,相當於注入了第二意識,因而行為上很像是精神分裂。”
“第二意識?”這是青木和梅以求都感興趣的東西。
“是的。”司徒鬱離說,“雖然無法證明它的存在,但當時所有參與項目的人員都十分肯定這個結論。”
“一共有多少實驗者?”
“全世界總共大約有三千多人被秘密種植了芯片,我參與這個項目的時候,芯片已經發展到第四代了。”
“項目還在進行?”
“不,我說過因為不人道,所以項目已經停止了。”
“恐怕不止是因為不人道的原因吧!”梅以求看著司徒鬱離說。
司徒鬱離沉默了一會兒,說:“教授慧眼如炬,瞞不了您。最早是因為那麼多實驗者都成了瘋子,有人提出在找到更好的方法之前,出於人道主義終止實驗。此後,實驗室的確沒有再擴大實驗範圍,但對已裝有芯片的實驗者的數據監測卻沒有停止,也沒有回收芯片。直到五年前,19號實驗室突然遭到了攻擊……”
“攻擊?誰的攻擊?”
“我不知道。”司徒鬱離長籲了一口氣,“當時19號實驗室幾乎所有的項目都出現了問題,許多工作人員莫名其妙地死去,實驗室一度陷入了癱瘓。我就是在那時候離開的,是我的丈夫救了我。”
“那後來呢?實驗室的人和項目都怎麼樣了?”梅子青忍不住問道。
司徒鬱離搖搖頭:“我不知道。19號實驗室本來就和外界隔絕,我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得到那裏的消息了。我不知道現在LBNL還有沒有19號實驗室,但我可以肯定一點——那個項目已經停了。”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當時實驗室遭到攻擊的時候,我所在的那個項目組的所有人員都死了,設備也遭到了嚴重破壞,我隻搶出了那麼一點資料。”司徒鬱離指了指交給梅以求的那個U盤,“還有一點,雖然裝有芯片的人員名單已經和實驗室裏那些設備一起被毀了,但我還是記住了一些,這些年我試著追查過這些人的資料,發現他們也都已經死了。”
“都死了?”
“沒錯,都死了!大多數是自殺,極少數是意外死亡。當然,我的樣本不多,隻不到總人數的三十分之一,但既然沒有一個幸存者,我有理由相信,所有的實驗者都已經死了。”
“誰會這麼幹?難道是……互聯網!”梅子青一想到這個問題,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梅以求點上一鍋煙,噗噗的抽了幾口,然後捏著U盤用大拇指不停地摩擦著,一邊噴著煙,一邊嘟嘟囔囔地自言自語:“互聯網……AI……第二意識……意識入侵……”
念著念著,他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司徒鬱離說,“這個實驗資料的確很珍貴啊!不過,好像和我們郵件裏提到的病毒沒有什麼關係吧?”
司徒鬱離笑道:“您是灰腦病毒的真正發現者,我沒有更多資料可以給您了,不過我可以提示您一點,灰腦病毒的起源很可能是弓形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