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8、幻覺和夢境的區別(1 / 2)

青木也沒想過能從蘇蕙蘭這裏得到真正的解答,疑問放在心裏這麼多年不也過來了嗎。其實他也不記得究竟過了多少年,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住到柳營巷來的。

他曾經和柳營巷的街坊聊天,街坊說他剛來柳營巷的時候,就穿成這樣站在一顆老柳樹下,腦瓜頂上叮著一隻鳥兒。起初大家還以為他是在那裏拍廣告或者寫真啥的,柳營巷因為是老街,經常有人過來拍照,還有劇組來拍過戲。所以當時街坊也沒當回事,後來發現附近也沒攝影師,也沒架相機啥的,才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有病。

街坊說,他在柳樹下站了一天一夜,後來再見到他的時候,他就住在如花的酒吧裏了。

青木也問過畢生花,他是怎麼到酒吧裏來的。每次問這個問題,畢生花都摸著他的額頭不無擔憂地問,喝多了還是發燒了,腦子沒病吧。

他不太記得站在大柳樹下一天一夜的窘境了。

那棵柳樹很老了,據說是柳營巷最早種下的一顆柳樹,其它的柳樹都是用這棵樹上剪下來的紙條插活的。每到春天的時候,老柳樹就垂下許多婀娜的綠色枝條,遮擋住枯陋虯曲的主幹,以向世人宣告它的生命力還很旺盛。

青木沒有記憶,隻是找不到那之前的記憶,至少後來發生的事情還是很清晰的,可他就是不會做夢。但他總覺得自己不是沒有記憶,而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他每次回憶的時候就會頭疼,就像戴了緊箍咒一樣,一回憶就被念咒。

蘇蕙蘭看著發呆的青木問:“想什麼呢?”

青木說:“沒什麼。”

蘇蕙蘭笑笑沒說話。

潛意識的思考本來是無法隱瞞的,如果是普通人,想什麼,就等於在調動記憶,就會在夢境裏呈現出來了。但青木連夢都不會做,當然也無法知道他在想什麼。他甚至不需要用精神力來隱藏和屏蔽他的思想。

“出去吧。”青木說。

蘇蕙蘭點頭:“是該出去了。”

從蘇蕙蘭的夢裏出來,他們又回到了那個大廳裏。

他發現蘇蕙蘭退出夢境的時候沒有出現一般人那種夢境坍塌的跡象和感覺,不知道是她的精神控製有特殊的技巧,還是這個遊戲有什麼特殊的緣故。

倆人又站在那麵鏡子前麵了。

青木在想,蘇蕙蘭剛才是從鏡子裏進去的,那麼她出來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從鏡子裏一點一點走出來的呢?他應該先出來等著,那樣就可以看見蘇蕙蘭怎麼走出來了。可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總不能叫人家再進去一回。

在鏡子麵前站了一會兒,青木問道:“這個遊戲的存檔和退出選項在哪裏?”

他和蘇蕙蘭現在都在那個像棺材一樣的盒子裏,盒子通過某種機製切斷了他們的意識和身體的感知聯係,又把這個遊戲場景直接輸入到大腦裏了。那麼,盒子怎麼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想要離開遊戲?

如果從遊戲的角度來考慮,應該有一個允許玩家隨時退出的機製才對。

蘇蕙蘭說:“現在隻是由我們測試一下設備和遊戲的內在邏輯,存檔和退出功能還沒有做好。不過,我聽說這個功能也許以後也不會有。”

“呃……那怎麼結束遊戲呢?”青木有些無語,哪個遊戲會沒有退出選項?

“可以強行關機。”

“強行關機?我們在盒子裏,身體知覺被切斷了,手腳不能動,怎麼強行關機?”

“空間盒子的第一代產品還不夠完善,”蘇蕙蘭說,“所以,我們進來的時候,梅教授幫我們設定了時間。”

“那就是說,我們現在隻能在這裏等著了?”青木想說這是定時關機,不是強行關機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