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半球寒冷的冬天,正值南太平洋最熱的時節。
剛從機場出來的時候,青木麵對刺眼的陽光略有些不適。
和國內相比,奧克蘭就像是個沒有空氣的世界,天空藍得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幾朵閑雲懶懶的浮在遠處,像貼在藍寶石屏幕上的壁紙。
太陽高高地掛在頭頂,沒有塵埃遮擋,肆意地灑下光輝,傾斜在建築物上反射出奇異的光芒。紫外線同樣肆無忌憚,在人類的肌膚上留下褐色的痕跡。
蘇蕙蘭戴上了墨鏡和寬邊的帽子,一條白色的披肩搭在肩頭,裹住了兩條手臂。她看見青木那千年不變的樣子好奇地問道:
“大冬天零下幾度,你穿一件風衣,算你身體好!可這會兒的新西蘭是夏天,烈日當空的,你還穿件風衣,是怕奧克蘭大街上的人都不認識你嗎?”
青木的行頭果然引起人們的注意,有不少人朝他指指點點,看樣子人皆有八卦之心,到了哪裏都一樣。
而機場的保安則警惕地看著他,甚至牽來了一條大狼狗。然而不管是人還是狗,到了他麵前就又都乖乖地走開了,仿佛無視他的存在一般。
蘇蕙蘭湊過來輕聲道:“你這是在妨礙公務。”
青木說:“我可什麼都沒做。”
蘇蕙蘭說:“在公共場合隨意對人進行催眠是違反公約的,要是聯盟還在的話,你可能會受到指控。”
“什麼公約?什麼聯盟?”青木驚問道。
他知道蘇蕙蘭有強大的精神力,而且對精神力有著極其獨到精微的控製。他也曾隱約感覺她和覺醒者聯盟有什麼關係,但不方便多問,而這下,蘇蕙蘭的話裏主動提到了。青木不知道她是說漏了嘴,還是在暗示什麼,或者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試探?
然而蘇蕙蘭卻不說了,一邊拖著行李箱往前走,一邊笑著搖頭,“算了,我還是離你遠一點,免得被你連累。”
青木連忙追上去。
這裏是奧克蘭,人生地不熟的,要是把蘇蕙蘭跟丟了,他可不知道怎麼去拉帕島的營地,那裏也沒人認識他。
他隻背了一個黑色的雙肩包,因為新西蘭是夏天,他也不需要換衣服,所以帶的東西很少,這還是畢生花硬生生幫他準備的。
除了一張信用卡,他身上也沒帶錢,反正帶人民幣沒用。當然,他不知道畢生花在他的包裏塞了兩千美金,大概是給他應急用的,所以沒告訴他。他從沒打開包來看過,因為他覺得包裏的東西基本不會用到。
他發現跟著一個不太熟悉的女人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實在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想當初跟著史大壯去滇南就爽利多了。不過這也實在是沒辦法,他要去太平洋的庫克群島,要不是借這個契機,還真沒什麼好辦法,總不能一個人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南太平洋的海島間跑來跑去吧。
蘇蕙蘭快速地走到一個舉著牌子的年輕人麵前。
年輕人馬上禮貌地問:“您是哥倫比亞大學的蘇教授?”
“是的。”
“哦太好了,我是菲爾德教授派來接您的。”
年輕人熱情的從蘇蕙蘭手裏接過行李,然後看見青木站在蘇蕙蘭的身邊,“您是教授的助理吧?您好,我叫皮爾斯。”
說著也不等青木回答,皮爾斯就把行李箱塞給了青木,“蘇教授,您等一下,我去把車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