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特魯成功幫青木引開野人的視線後,成群的野人開始朝他所在的方向聚集。不過他並不著急,那些野人對他構不成威脅,他身上的武器足夠應付,唯一需要心的是陷阱和暗算。
所以酣然爬到了那棵很高的樹上,開始充當佩特魯的觀察哨。
酣然超強的視力比望遠鏡還管用,他們之間的配合十分默契,直到酣然看見了那個老頭。
當時的距離還很遠,老頭舉起了手裏的棍子。那根棍子看起來很奇怪,像一把雨傘的長柄,頭上帶著一個彎鉤。
酣然感覺到島上的精神力忽然活了,像成群的蝗蟲,鋪蓋地,密密麻麻。
剛剛飛過來的烏鴉大喊了一聲“跑!”,一股巨大的精神力鋪排而來,擋在了她和佩特魯前麵。
然後,她就看見烏鴉被卷上了。
幸虧烏鴉擋了一下,她和佩特魯才沒有被打個措手不及。
佩特魯手忙腳亂地扔出了一顆手雷,巨大的爆炸聲把那些野人鎮住了,但沒有嚇住那個老頭。
漫的蝗蟲原來越密集,變成了無邊的潮水,滔的巨浪裏還藏著無數條毒蛇,張開了毒牙,嘶嘶地吐著紅杏。
酣然渾身的毛都炸了開來。從樹上一躍而下。她想幫佩特魯,卻無法抵擋這源源不斷的恐怖力量,隻能倉皇而逃。
好在那老頭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而是盯上了佩特魯。所有的野人都圍了上去,他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酣然一路狂奔,差點迷了路。直到確認沒有危險之後,才回頭悄悄躡著野人的足跡追上去。她原本以為佩特魯會被吃掉,結果沒有。那些野人似乎對他身上的武器很感興趣,一路都在玩槍和手榴彈,走了兩次火以後才不敢碰了。
野人對武器的好奇保住了佩特魯的命,他們把他帶回了部落。
那是一片峽穀中的宜居地,一條河從穀中流過,兩岸造著許多木屋。
酣然不敢靠近,深怕被那個老頭發現。她遠遠望著峽穀中的野人部落,總有種恍惚的感覺。然後,她看見了部落後麵山上那條倒著向上流的瀑布。
瀑布流向上,上有個湖!
……
酣然是摸著黑回來的。
貓的夜視能力很好,它們的視網膜中有兩億個杆狀細胞,相比人類,它們能捕捉到更微弱的光線。但不管怎麼樣,它們的眼睛結構和人類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對光的反應也在正常的可見光波長範圍內,而不會看到可見光以外的電磁波。
青木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穿過漆黑如墨的夜色找到這裏的,不見星月的島上可不像能反射半點可見光出來的樣子。
當他進入夢境詢問酣然的時候,酣然的回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她不是靠眼睛回來的,而是靠精神力感應周圍的東西。
青木曾經在柳營巷的老柳樹上感應到過精神力的存在,這讓他一度認為萬物有靈。但且不這個命題的真假,就算是真的,感應植物那微弱到幾乎不存在的精神力,就像用眼睛去看蚊子翅膀上的花紋,需要耗費極大的精神,誰也堅持不了多久。
“不不不,不是感應植物的精神力。”酣然,“是島上那個精神力場,讓我感應到了周圍的一切,就好像我多了一雙眼睛,我能看到一個黑白的世界,好像……底片……對,就是交卷的底片那樣!”
青木在酣然的夢境裏看到了她的那種黑白負片的景象,然而在這負片裏,還融合了另一層圖景。
這層圖景不是很清晰,就像雙重曝光的照片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