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躲在迷人的紅色霧光裏,發出白的、藍的、紅的耀眼的光芒,像是星神們隔著麵紗,注視著地上的人們。
野人們還在祈禱,似乎這種儀式永無盡頭。
伊萬烤的那些魚不知道是什麼品種,肉有點粗糙,吃起來像老牛肉,但饑餓讓人們的味蕾像花朵一樣綻放,加上還有鹽巴,這焦老的肉味卻堪比世上最美味的大餐。
烏鴉一邊吃一邊不停地呱唧著:“呱呱,太好吃啦!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肉呱呱!”
蘇蕙蘭笑道:“你不是什麼都比不上你家老板娘的醬肘子好吃嗎?”
“此一時彼一時呱,要是現在有醬肘子,肯定醬肘子好吃,沒有醬肘子,這個肉就可以將就將就呱!”
烏鴉呱叫了兩句,忽然白了蘇蕙蘭一眼,“喂喂,你不要以為我在你也可以將就呱,對一個負責人的男人來,女人,是不可以將就的!”
蘇蕙蘭差點一塊肉噎在食道裏下不去。她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任何時候都不要妄想在嘴上能占到這隻烏鴉的便宜。
她不再理會烏鴉,又發現司徒和青木此刻突然不話了,氣氛就顯得有點沉默而尷尬。她很想問問司徒關於聯盟的事情,但又覺得時機不合適。或者是她心裏還有一些不明朗的地方,她不願意被人牽著鼻子走。剛才青木和司徒的對話讓她覺得這個男人有點不真實,如果談起她的夢,必然要起很多她不願意提及的事情。她不想在情況還不明朗之前,把自己的秘密和盤托出給一個聰明到可怕、又顯得極不真實的人。
她想起剛才關於時間和原子鍾的討論還沒有結束,隻是被青木的問題打斷了。她想把這個問題接續下去,就問道:
“司徒先生,您剛才您先創造了一個實景夢,以達到夢境和現實的同步,又在夢裏創造了一個銫原子鍾來計時,但是您總不可能整都在意識裏帶著一個原子鍾,讓自己處在夢遊狀態吧?”
“不用那麼麻煩。”司徒,“我隻要把島上的實景接入夢境,然後確定周圍環境中發生的規律性事件的周期,比如兩次潮汐之間的間隔,就可以大致測出這裏和我們的世界對應的時間。”
蘇蕙蘭想起了之前經曆的巨月之變,:“潮汐是由月球引力引起的,而這個空間的不穩定性顯示它可能在地球和月球之間移動,這顯然會導致潮汐發生變化,又如何通過潮汐來推測時間?”
司徒:“所以測一次不夠,一旦發現環境變化了,就要重新測一次。不過有一點你們可能沒注意到,這個空間的不穩定性並不是勻速變化的,它在大部分時間裏是穩定的,不然島上就不可能有文明誕生,可惜這裏的部落文明在空間變化引起的災難中毀滅了。”
“那麼您測出來到底是過了多少時間了呢?”
“大概快一年了。”
“快一年了?”已經吃飽了的愛麗絲用手擦了擦嘴邊的油,然後搖著頭表示不相信,“你們的什麼原子鍾我不懂,我也的確記不清過了幾個白黑夜了,但我吃過多少頓飯卻是知道的,我們的食物本來就少,如果過了一年,那我現在一定是鬼魂,而不是人了!”
烏鴉呱呱地點頭深表認同:“呱呱,餓死鴉了!餓死鴉了!”
司徒饒有興趣的看了烏鴉一眼,烏鴉被他看得不自然地別過頭去:“好啦好啦,不了,你們聊呱!我吃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