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比弗利山的聖莫尼卡大道上擠滿了豪車,兩旁的棕櫚樹站得比電線杆子還要直,仿佛在用最大的誠意歡迎尊貴的客人。
在一溜的豪車裏,有一輛不起眼的凱迪拉克,擠在車隊的中間,像隻烏龜一樣緩慢地向前爬著。
候彪開著車,心地觀察著經過的每一個路口的情況和附近的車輛。
沃爾夫家族在洛杉磯的勢力非常大,有洪奎的交待,教授一行便受到了十分殷勤的接待。他們原本幫梅教授安排了一輛勞斯萊斯,但候彪覺得車太顯眼了,請求換一輛。教授倒是無所謂,能打盹就行。他以前在美國時開的就是一輛老式的凱迪拉克,覺得很舒服,於是就如他所願了。
這個車在洛杉磯的大街上的確容易淹沒於普通的車流裏,但到了比弗利山莊,尤其是這個特殊的時刻,它卻又變得極為顯眼了。
候彪知道周圍的車裏坐著的都是要去參加今的慈善晚宴的富豪和明星,還有一些是他們隨行的保鏢車隊。富豪和明星開豪車也就罷了,讓他不解的是,他們的保鏢也都開著超跑,那樣會顯得他們的主人闊氣麼?還是遇到危險的時候跑起來快一點?可是在候彪看來,不管是逃命還是追擊,一輛150皮卡絕對比任何跑車更實用。
梅教授正在車後座上打盹,這兩的應酬把他弄得頭昏腦脹,用他自己的話,和一個政客話比和一個傻子話還要累。傻子固然不知道你在什麼,但政客卻是明知道你在什麼還要假裝不知道你在什麼的,然後再些隻有他自己知道在什麼,而你永遠都猜不出他在什麼的話。
梅子青倒是精神得很。她睜大了眼睛瞅著車外的風光,然後猜測著哪輛車裏坐著的是哪個明星。雖然她也稱得上是個科學家了,但女人的性總是忍不住對電影裏的那些帥哥美女在現實中的樣子好奇。
車子開到一個有點像幾十年前的郵局一樣的大建築前停了下來。候彪下車打開車門,護著教授下了車。一位認識教授的接待人員熱情地迎了過來,和教授打著招呼一起往前走了。
候彪用精神力在他身上輕輕掃了一下,然後自覺地落後了幾個身位,跟在教授後麵。
其他的富豪和明星也都陸陸續續地下車走了,廣場上留下許多穿著西裝,帶著間諜耳機的人。候彪知道,這些大多是富豪們帶來的保鏢,不能進入主會場,隻能在外圍等著。
警察和保衛人員在維持秩序,讓他們把車輛停到指定位置。他們互相之間表麵上客客氣氣,露著笑臉,眼神裏卻滿是不屑。大概警察們覺得這些人是多餘的,比弗利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富豪聚集地之一,而保鏢們則大概是不太相信官辦人員的能力和責任心的,所以不但不屑,連笑容也是冷漠的。
候彪在人群中找到一張熟悉的麵孔,那是他提前安排來的自己人,他們不能進場,但外圍的檢查和布防還是要做到位的。當然,這還要得益於沃爾夫家族的助力,否則在這種地方,他要安排大批人手過來是件極麻煩的事情。
那人朝他點了點頭,又低頭對著耳麥了句什麼。候彪也了句什麼,又朝四周看了看,便跟在教授和梅子青的身後走了。
沃利斯·安奈伯格演藝中心的建築很有特色,傳統與現代結合,看上去既有著當代的富麗壯觀,又有著複古的優雅。走進大理石大廳,裏麵可以看到八幅壁畫,畫麵中都是饑餓的兒童和人們排隊領取食物的景象。
候彪一看到畫,心裏馬上就緊張起來。他想起青木過,夏文遠被寄生就是因為從羅納德·科恩手裏買了一幅畢加索的名畫。雖然還沒弄清楚寄生的具體方法,但通過畫作來寄生或者激活某種意識能量的可能性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