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臉色陰沉地站在房門外,眸色陰鷙,盯著她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拆穿入腹。
溫萊萊要公開柳蕪身份,那他豈不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加上柳蕪的身份特殊,隨時都有可能被言煜的仇家尋上,溫萊萊的做法不就是把柳蕪往火坑上推嗎?虧他當初還以為她好心幫柳蕪,現在看來卻不是這樣。
溫萊萊,你打了一手的好算盤啊!
他周身環繞著戾氣,一步一步踩著鋪滿珊瑚絨地毯的地板向她走來,她想如果沒有厚實柔軟的地毯,他每走的一步都能清晰地發出聲音。
他每離她近一步,她的喉頭就緊一分。她想說他誤會她了,可是發緊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來。
“溫萊萊,你的卑鄙!我很欣賞!隻是”他突然停頓,攔腰抱起她,身上的戾氣也瞬間藏了起來。
她正疑惑於他的舉動,就聽到了來自柳蕪的聲音。
原來,他也隻是在演。
“學長,剛剛發生什麼事了?”柳蕪剛剛分明聽到很大的聲響,光著腳的她立馬從她的房間跑了過來。
墨雲抱著溫萊萊轉回頭,而她窩在他的胸前。
他光潔性感的下巴在上下抖動,好聽的嗓音在她頭頂盤旋。
她聽見他說:“沒事,就是她!毛手毛腳地摔了一跤!”語氣極盡親昵。
柳蕪一聽溫萊萊摔了一跤,急忙湊了上來,想看看她有沒有摔傷哪裏。墨雲抱著她突然轉了個方向。
背對著柳蕪,他聲音清清淡淡地道:“她好像扭到了腳。你先出去吧!她的傷我來處理!”
床邊上還放著溫萊萊來不及收拾的碘酒以及包紮用具,見真的不需要自己的時候,柳蕪走出了房間。
“小蕪,把門關上!”
墨雲最後的聲音傳來。
房門閉合聲傳來,溫萊萊隻覺得地自己的身體往下墜。
墨雲把她狠狠扔到了床上,不小心將沒有合上瓶蓋的碘酒打翻,黃褐色的液體在潔白的床單上蔓延,墨雲還不知緣故地用手撐著那片汙漬。
手心濡濕,他也不甚在意,把手挪到另外空白的地方,整個人重重地壓在溫萊萊身上,直逼她直視著自己。
“隻是什麼?”溫萊萊豁出去了,她想聽他接著要說的話。
“隻是你這些卑鄙的手段,不要用在柳蕪身上!”
“如果我說不呢?”
墨雲本想著警告一下她會乖,可是她卻在挑戰他的底線。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怒極反笑,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
溫萊萊原本應該害怕他,可看到他的笑容時,心裏有一根弦莫名地被波動著。
“如果我說不呢?”
她依他所言,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清清冷冷的語調格外悅耳。
墨雲的眼神變得特別鋒利,像是生生要將溫萊萊撕碎似的,可在溫萊萊的心中又何嚐沒有做好承接他眼神的準備,所以她刻意地別開視線,假裝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那你就做好接受後果的準備。”他的表情陷到了陰影裏,幽深的瞳眸越發地晦暗起來。
墨雲猛然間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那種危險的感覺越發濃厚,幾乎要蓋頂。
可最終,墨雲沒有說什麼,赤著腳轉身向浴室走去。
踩在冰涼的瓷磚,墨雲的腳底傳來一片沁涼,冰涼的水衝頭頂衝刷至腳。不知過了多久,他內心波濤洶湧的情緒稍微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