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有哪一對恩愛的夫妻在同一輛飛機上卻不知道對方？再者，他們出現相同的時間，相同的地點，做人丈夫的人卻不親自將妻子送去醫院？
這也不符合恩愛夫妻的條件啊！
“沒見到溫總，我怎麼舍得走呢？”
聞哲雖然語氣輕佻，但不會讓覺得他是多情之人。
“找我有什麼事？”
站得太久，溫萊萊隻覺自己的腳底發麻，像有萬隻螞蟻在腳上啃咬，氣血都往腳下湧，眼前一片眩暈。
很快，眼前出現了一隻結實有力的手臂。
墨雲不知何時來到了她的身旁。
她的異樣，他發現了？
“聞哲，如果沒事，你可以先離開！”
墨雲的舉動在聞哲看來就是心虛，畢竟他知道自己看了航班信息。
高大挺拔的身影佇立著，像一座山一樣，穩固地可以讓她依靠。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碰撞出了旁人不易察覺的火花，饒是溫萊萊，都沒有發現他們的怪異之處。
藍山咖啡味飄散，自帶著騰騰的熱氣，禦柔沒有預警地端著咖啡出現。
嚐過多次禦柔煮的咖啡，聞哲的鼻翼自動自覺地循著香味飄散的地方，視線隨之轉移。
“禦總的手藝又增進了幾分呢。”
聞哲事先開口，指節分明的手很熟稔地端起托盤上的咖啡杯，看樣子來了不少次艾尚。
墨雲心頭陰雲遮蔽，似布滿了萬千陰霾，厚重地讓陽光透不過去。
禦柔麵無表情的在一旁站定，冷靜清睿的眸子告訴溫萊萊她的坦蕩自然。
溫萊萊自然不會懷疑禦柔，她隻懷疑聞哲的目的。
“聞總，你時常來艾尚，不會是看上了我禦總的咖啡吧？”
精致的臉有些蒼白和憔悴，但這都遮擋不住她的美麗與高貴，她似乎天生便是這副模樣，即便是在最叛逆的時期，有的也是貴氣逼人的野性張揚。聞哲不禁想起他暗中調查她的資料中，為數不多的反叛照片。
“好像是這樣！”
他魅惑的眼眸掃過了禦柔，不似墨雲一般鋒銳的濃眉如畫中之人，玉樹臨風擋不住的儒雅。
“萊萊，你願意割愛嗎？”
“萊萊”這一聲叫得極其親昵，像是親人之間的那種寵溺。
若不是他的嗓音與她父親的不同，溫萊萊光看他的臉，真的會以為父親現在她麵前，溫柔地喚她。
那時父母還年輕，她還隻是個孩子。
可以在他們的懷裏撒嬌，可以發發大小姐脾氣，可以不必背負家族的使命，她記得他們曾說要給她一個弟弟，永遠可以保護她。
如果她的父母沒有去世，她是不是可以有一個可以皈依停靠的穩定地方？
如果她沒有被送去美國，沒有接手溫氏，那現在的她會不會還在做著女孩子漫無邊際的美夢，無憂無慮地讓天真多陪伴她幾年？
如果沒有遇見墨雲，她的生活會不會簡單一點？
可惜生活沒有如果，她靠著五年前的執念走到今天，希望上天從此之後可以憐憫她。
明顯感覺到她情緒的墨雲手在慢慢收緊，緊盯著聞哲的眼幾欲噴火，隱忍的青筋在手背上縱橫交錯。
聞哲有什麼資格喊他的墨太太為——
萊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