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鞋!”
錚亮的皮鞋依舊牢牢地穿在他的腳上,表麵沒有咖啡的褐漬,但溫萊萊知道沿著桌子滴落的咖啡有不少流入了他的鞋內。
他還真能忍!
溫萊萊認命似的蹲下,脫掉他的鞋襪,也許是捂了太久,腳上的傷勢比腿上的嚴重許多,腳背上都漫起了細細小小的白泡。
腳背上的肌膚不比厚實的腳掌,他肯定很疼!
這樣想著,溫萊萊處理腳背上的傷比腿上的更加小心細致。
金燦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溫萊萊精致地小臉上,有著說不出的柔美,細細的彎眉微微皺起,似乎是對他不愛惜身體行為不滿。
大掌忍不住抬起,粗礪的手指按在她的眉心,掌心貼合著她的臉,溫柔地在她眉上勾勒著,想要撫平眉頭的褶皺,似是情人之間的繾綣,化不開的纏綿。
“我沒事!”
那聲音低醇如上了年頭的紅酒,醉人不休。
“好了!”
溫萊萊拿下他的手,麵無表情地收拾醫用藥品。
“你”
墨雲搞不懂她冷漠的情緒從何而來。自她這次從意大利回來之後,他就一直猜不準她的情緒。
“墨雲,現在沒有記者,沒有攝像機,你不必如此。”
她認為他在作秀?
黑眸內的漩渦彙集,濃密的黑眉緊擰在一起,怒氣閃現。
她有說錯嗎?
似乎對他的秉性習以為常,溫萊萊也不甚在意他的情緒。
“你放心,我不會因你為我破格做了幾件事就傻到以為自己超越了柳蕪。”
溫萊萊的語氣很淡漠,淡漠到讓她自己都以為自己真的不在乎了。
深諳不明的眼眸落在溫萊萊絕美的臉龐,墨雲心中頓感晦澀。
他這幾年對她——
似乎並不好。
墨雲心中的怒火不知何時消弭殆盡。
兩個人的辦公室有些沉悶,陽光再暖也驅不走滿室陰霾。
若不是送衣服上來的禦柔打破僵局,他們不知還要沉默多久。
換完衣服的墨雲終究離去,徒留下溫萊萊在空蕩的辦公室。
輕輕發出的一聲歎息,滿室回響。
此刻的她分不清是心累還是身體累,她隻想回家!
隻想回家!
叮咚——
坐在客廳上沙發上小憩的溫萊萊起身往門走。
透過防盜門上的貓眼,一個高高瘦瘦年輕的帥氣小夥站在門口。
找誰呢?
她可從來沒認識過門口的人,肯定不是找她,柳蕪昨天才到t市,也肯定不是找她。
難不成是找墨雲嗎?
溫萊萊打開門,眼前猛然出現一大束純白玫瑰,目測大概有九十來支。
她失神了幾秒,那個帥哥見她沒有接花束,像是對這個現象習以為常的樣子,把花束塞到她手中。
明朗俊秀的臉龐上,眼眸清澈真誠,他的笑容無限放大,像明媚的暖陽,給人以溫暖。
“您好!您有一束花待簽收!”
他的聲音幹淨透明,聽起來尤為順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