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紗簾動,屋外突然的光亮透過紗簾縫隙,落到書桌之上!
似是不太肯定自己的想法,伏在案前的溫萊萊抬起了頭,睜著發澀的雙眼,想把眼前那道光緊緊抓住。
屋外有人!
溫萊萊合上麵前的文件,起身走向窗台,眸色清淺淡漠。
梧桐的樹影在明亮車燈照射下婆娑,像是午夜裏翩躚起舞的少女,柔軟扭動的肢體配上輕曼的舞姿,在這黑沉沉的夜色中輕漾幾許溫柔。
黑得通體發亮的瑪莎拉蒂完美融入夜色之中,散發著野性,停靠在輕歌曼舞的梧桐樹群之間,更顯張揚不羈。
屋外之人是墨雲,溫萊萊知道。
車燈陡然暗了下來,溫萊萊看不清瑪莎拉蒂地輪廓,更看不清車內男人的神色。
他今夜怎麼回來這麼早?
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給她回應。
視線拉遠,溫萊萊想:能告訴她答案的,可能隻有這沉沉的夜幕和靜默在海中央的燈塔了,可是她離它們太遠。
它們說了什麼,她聽不見!
溫萊萊就這樣沉默地站在窗台邊上,極目眺望著遠方,即便海的盡頭與墨色天際一樣,隻有無盡的黑。
她沒有發現書房門外有人。
墨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背影,眼中的愛與恨交織,不斷生出的情緒複雜又晦澀難言。
書房離他們的房間很近很近,墨雲看了溫萊萊很久很久,久到讓他差點忘記了時間。
很快,溫萊萊有了動作,墨雲也飛快閃入了對麵的房間。
門口合上的聲音很小,小到讓溫萊萊根本沒有察覺有人進入了房間。
繼續坐回書桌前,對上公司今天下午的文件時,溫萊萊的注意力卻沒有了方才的集中。
第一次,溫萊萊覺得公司的文件如此讓人難懂。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溫萊萊才在一份文件上簽上自己的名字。
照這樣的速度批閱下去,她還不得看文件看到天亮?
走出書房,溫萊萊到了一樓,家居拖鞋與地板碰撞的聲音在寂靜地宅子內顯得尤為空蕩。快速煮好水,溫萊萊給自己衝了一杯的黑咖啡。濃鬱還帶著苦味的咖啡瞬間飄滿整個廚房。
聞著這黑咖啡的味道,溫萊萊的頭腦似乎都要清醒了一些。
眼睛不經意落到玄關處,一雙黑色錚亮的男式皮鞋鎖住了溫萊萊的目光,觸向開關的手就這樣停留在純白色的按鈕上。
墨雲回來了,她怎麼沒發現?
四下張望,溫萊萊並沒有發現墨雲的身影。
沙發上的遙控器依舊在原地放在,沒有人動過的痕跡。
即便端著咖啡,騰騰的熱氣沿著薄薄的杯沿噴灑在溫萊萊的手上,溫萊萊有樓梯的步子卻沒有減慢。家居鞋與地板碰撞的“嗒嗒”聲更甚,卻沒有了方才獨奏的孤寂之感。
“墨雲!”
推開房間門,裏麵漆黑一片。
溫萊萊立馬試著喚了他一聲,卻沒人回應。
奇怪,他不在房間,那會去哪裏?
伸手打開房間的燈,墨雲的深色西裝,褲子,領帶橫陳在床上,而那件白色的襯衫卻擰巴成一團。
看樣子,墨雲是去洗澡了。
把手中熱量已經穿透杯壁有些燙人瓷杯放在床頭的矮櫃上後,溫萊萊便轉身往浴室走。
果不其然,溫萊萊未走近浴室便聽到了裏麵傳來“嘩嘩”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