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離去,她們也不敢過問他,隻是通過透明的玻璃,目光追隨著他。
溫萊萊走到醫院前台的時候,心髒莫名地緊了緊。環顧了一下四周,她並沒有發現有人注意著她,可能是自己多心了吧!她現在趕緊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停下的腳步再度邁開,可這時,溫萊萊身後卻傳來冷冷的,自己十分熟悉的男音,她的身子狠狠一僵。
“你準備去哪?”
墨雲單手插在深色的西裝褲兜內,眸色陰冷地看著溫萊萊。
如果不是他去了醫院的監控室,知道她還沒有離開醫院,他也不會在醫院門口的前台理事處守株待兔。
溫萊萊有點僵硬地轉過身子,純黑的眸子看向墨雲。對上他那雙鷹隼如潭的眸子,溫萊萊在心中編織了無數個打消他疑慮的理由,但那些不成形的理由都被她自己推翻了。
“我準備去看小蕪!”
溫萊萊的聲音淡淡的,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也讓人猜不出她話語裏的真實性,而墨雲卻憑著對她的習慣直接知道她在說謊。
“看小蕪?那你來門口做什麼?”墨雲嘴角揚起了一抹嘲諷意圖的冷笑,似在嘲笑她編的理由太容易被人看穿嗎?
溫萊萊的腦子轉得很快,同樣回以墨雲淡漠的笑容,“我不知道小蕪在哪個病房。”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她來醫院的門口,就是為了到前台處詢問柳蕪的病房號。
墨雲怎麼可能那麼好糊弄,雖然他沒有親眼看見她繞過醫院前台,踏出醫院的大門,但綜合溫萊萊之前的表現,墨雲已經確定了溫萊萊想離開醫院的意圖。
“你連頭上的紗布都拆了,身上的病號服都換了,你讓我怎麼相信你是像去看小蕪?”墨雲語氣突然變得很惋惜。
墨雲的意思是:如果她編的理由在完美無缺一些,他就會放自己離開?對此猜測,溫萊萊一點都不相信,可她還是忍不住試了。
“我拆紗布,換衣服是為了讓小蕪放心。她在昏迷之後,根本就不知道我也受了傷,如果我頭纏著厚厚的幾層紗布,穿著素色的病號服,頂著一張慘白慘白的麵容去看她,把她嚇著了怎麼辦?”
溫萊萊伶牙俐齒,三言兩語的解釋就把他懷疑的理由曲解,墨雲卻反駁不了她半分,因為她說得至情至理,句句稱是都為了柳蕪好。
自知與溫萊萊在口舌之爭上掙不到半分便宜的墨雲從溫萊萊句句如保護盾牌的話語中得知她離開醫院態度的堅決,當下便將溫萊萊攔腰抱起。
伴隨著溫萊萊的驚呼,墨雲已經將她牢牢鎖在自己的懷中。
“墨雲,你放我下來!”溫萊萊心中很是著急,說話的語氣也很急,整個人還在墨雲的胸前不安地掙紮著。
墨雲冷睨著她,眸內有隱隱的怒氣,但都被他竭力壓了下來。
“溫萊萊,有很多人在看著我們!”墨雲涔薄的唇瓣突然湊到溫萊萊的耳畔,輕聲卻又極具威脅地對她說了一句話。
溫溫軟軟的唇瓣吐出熱熱的氣流,莫名地往溫萊萊耳根一軟,臉不自覺地往墨雲的胸口處埋。可在聽清他吐出的話後,她卻抬起了頭,黑亮的眸子看向了周圍的人。
在看清眾人臉上的神情,尤其是年輕男女臉上欣羨的神情後,溫萊萊在心中斷定墨雲是故意生出這到舉動的。
溫萊萊心中地怒火“蹭蹭”地上漲,礙於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並沒有當場發作,隻在心中憋著怒氣,把臉埋入墨雲的胸膛內,不去看眾人,不去看墨雲。
她這番舉動在墨雲看來就是小女兒家嬌羞的舉動,他心中莫名地樂嗬了,方才騰起的為她不愛惜自己身子地怒火頓時消弭殆盡。
墨雲心中突然生出了一個這樣的念頭:其實溫萊萊聽話柔順的樣子比她強勢霸道的樣子還要美。
帶溫萊萊回病房的一路,墨雲收到了眾多人的側目,但他們都不敢多看他們兩個人幾眼,因為墨雲周身散發出迫人的威壓,加上他與身俱來的貴族氣質,讓普通的人不禁自慚形穢,不敢直視著他。
回到病房,墨雲小心地把她放回了病床上,騰出一隻手給她拿來了枕頭,墊在她的後背,可溫萊萊卻沒有注意到他這一貼心的舉動,隻坐在床頭,清冷的眸子看著墨雲。
“墨雲,你玩夠了嗎?”
溫萊萊淡淡地話語成功讓病房內本來有點溫馨和睦的氣氛瞬間凍結,仿佛結上了千年雪山之上的冰霜,經年不曾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