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那個人是你的父親,而她跟我說她正式認識你的父親時,是在國外。他們一見鍾情,沒過多久,他們就回來,舉辦了婚禮。”
從文如眉口中,溫萊萊知道了關於父母愛情的故事,心裏生出了許多的感慨。
自己和墨雲的緣分也是這一般的奇妙,因著國外的那一個混亂的晚上,因著歸國後的一個瘋狂夜晚,他們重逢了無數次,隻是對方都沒有認出她來,唯有那條項鏈給了她不少安慰。
從蘇宅出來之時,溫萊萊已經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文件,而車裏麵有了她準備好的文件。
將聞哲與溫家,蘇家所有人的鑒定報告裝在一個文件袋內,溫萊萊才如釋重負。
明天,她就可以拿這些報告去找爺爺了。
她已經累了一天,現在的她恨不得立馬回到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回到她和墨雲的住所時,家裏的燈已經被人打開,白灼的光線刺得她眼睛生疼。
她把一樓走了一遍,並沒有發現墨雲的身影,直到上了樓,她才知道墨雲正在浴室裏麵洗澡。
“嘩嘩”的水聲從浴室裏麵傳來出來,溫萊萊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走到梳妝台前。
咦?
她放在桌麵上的項鏈去哪了?
她記得自己當時隨手放在了桌麵上。
溫萊萊在梳妝台上翻翻找找,在她一無所獲,準備重新將上了鎖的抽屜打開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墨雲一邊擦頭發,一邊赤著腳往床的方向走著。
看到溫萊萊的時候,他愣了一下。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墨雲,你有看到我放在桌麵上的項鏈嗎?”
溫萊萊隻是抱著試一試的心去問墨雲,並沒有想到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的心碎了一地。
“喔,你說的是那一條銀質項鏈嗎?我已經把它送給小蕪了。”
什麼?
他竟然拿她的東西送給了柳蕪?
他送就算了,為什麼不問一問她的意思?那可是她的東西呀?
墨雲的話宛如晴天霹靂,一下子將她的腦子劈的一片空白。
看溫萊萊愣得說不出話的樣子,墨雲以為她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發現之後的錯愕和驚異,並未想到其他。
她偷偷拿了柳蕪的東西,他不過是幫她還回去而已。
他不想揭穿她的小詭計。
墨雲不再看她,轉身去找吹風機。
“呼呼”的暖風從風筒裏吹出,撥動著墨雲的頭發,頭皮一陣陣放鬆,有些說不出的舒適之感,墨雲沉浸於其中時,溫萊萊突然開口說話了。
風的聲音有些大,墨雲沒有聽清她說了些什麼,卻聽出她語氣悶悶的。
他一下子按下吹風機的開關,惱人的聲音停下之後,他道:“你剛剛說什麼?”
“你怎麼可以隨便動我的東西?”
溫萊萊的聲音加大了。
她的模樣落在墨雲的眼裏就是“不知悔改”,他原本不想與她計較的心瞬間就被她激了起來。
“你的東西?”他語氣陰陽怪氣的說著,“這東西原先的主人也不是你。”
溫萊萊算是懂了,他是說他是這項鏈一開始的主人,就算他曾把項鏈給了她,他也還是這項鏈的主人,如今柳蕪想要這一條項鏈,他就行使了主人的權利,把項鏈給了柳蕪。
她從來都沒聽說過這個理。
墨雲,你真的很讓我大開眼界。
溫萊萊的心在這一刻碎成了玻璃渣,怎麼粘合,似乎都恢複不了原樣了。
一整天下來的疲憊都不及她此刻內心的疲憊。
今天,似乎沒有一樣事情是讓她省心的
真的,沒有一件。
她心如死灰的神情落在了墨雲漆黑的瞳孔裏,他內心在劇烈掙紮著。
他知道自己說出如此戳心的話不對,但她這一次確實過分了。
她怎麼可以私自拿柳蕪的東西呢?
更何況這還是柳蕪珍視的東西。
她該自己好好冷靜冷靜,想想自己做的東西到底對不對。
他才不要去管她。
心煩意亂的墨雲重新打開吹風機,安靜的房間裏麵立馬充斥著“呼呼”的聲音。
溫萊萊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一言不發的從深陷的床上站起。
“你去哪裏?”
幾乎是同時,墨雲的聲音從她身旁響起,吹風機的惱人聲音也戛然而止。
“洗澡!”
她的聲音沒有帶任何的感情,一如墨雲之前對她的冷漠。
溫萊萊生氣了!
在她的纖細的身影消失在浴室門口之後,墨雲立馬就領悟到了這一點。
躺在床上,他難得的開始反思自己今天的行為。
今天,他也有許多做的不盡如人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