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十分,禦柔被熱醒了。
她難受極了,隻想吹冷風!
艱難爬了起來,她走到窗旁,把床頭打開。
醉意因著這一覺去了一半,她腦子仍舊混沌,可她還是能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夜風讓她冷靜不少,看到床上鼓起的另外一塊,禦柔走了過去。
聞哲?
接著昏暗的燈光,她認出躺在床上的男人。
禦柔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是一個房間,根本不是她之前跟聞哲拚酒的包間。
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誰把他們送過來的?
拉了拉門把,她發現房間的門還上了鎖!
就在她疑惑不已的時候,她聽到了床上男人的低喃。
“對不起!”
“對不起”
不及多想,她快步走回床邊,身形因著步履太過於大而搖擺得有些厲害。
“你怎麼了?”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他的額頭滾燙異常。
“你在說什麼?”
他還是不斷的喃喃著,禦柔卻聽不清他說的話,即便她已經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唇前。
他似乎發高燒了!
禦柔從床上爬起來,轉到浴室裏麵,拿著一條擰幹的濕毛巾走出來,敷在男人的額頭之上!
如此反複幾次,男人的額頭已經沒有那麼滾燙的,隻是他的身子還是那麼燙!
沒有任何的猶豫,她將衣服除了下來,在窗口站了一會,直到自己覺得冷得受不了之後,才回到床上,緊緊抱著那一個渾身滾燙的男人。
這一刻,她的腦子無比清醒,不知是因為凍的,還是因為其他。
當她覺得自己身上的溫度不斷攀升的時候,她決定再去吹一吹冷風。
這一次,她剛準備退出他的懷抱,男人卻睜開了眼睛。
明顯感覺到自己懷裏的溫軟時,他低下了頭。
禦柔?
她在做什麼?
看清女人身上的情形時,他混沌的眸子立馬變得清明!
迷蒙的眼神也在一瞬間變得如鷹一般銳利!
看他睜開眼睛,禦柔立馬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語氣關切地道:“你現在感覺如何?還覺不覺得難受?”
眼前的一幕衝擊太大,他覺得腦子一片眩暈,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他會不會是在做夢?
禦柔怎麼會對他如此?
疼痛和眩暈在他腦子裏撕扯,這一切的不真實在這一刻又顯得無限真實。
看不清他的臉,他又一言不發,禦柔內心的擔憂更加嚴重。
她又爬了起來,往夜風中一站。
聞哲看她的動作,心裏一慟,立馬從床上躍起,動作敏捷到不像是喝醉酒的人。
他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哪怕是在夢裏,他也不願意看到如此這麼傷害自己。
她穿得如此單薄,怎麼可以直接吹夜風呢?
他不許她這麼傷害自己。
“聞哲,你的燒是不是退了?”
他的身子依舊滾燙,但他的動作卻像正常人,禦柔不確定的開口問他,染上涼意的手在他的額頭上摸著。
指間冰涼的觸感如此的真實,這怎麼可能是夢呢?
這一刻,聞哲才確定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禦柔真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可是她怎麼會問自己的燒是不是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