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爺爺,不過他現在已經走了!”
溫萊萊一直低著頭,說這話時語氣悶悶的。
風穆心頭的一絲鬱悶因為溫萊萊這一句話陷入了沉默。
走了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來晚了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努力維持著自己語調的平穩。
“今天中午。”
真的是這樣
如果他來早一點,也許溫萊萊的爺爺就不會離開了。
內疚湧上他的心頭,他聲音發澀,開口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因著他的對不起,溫萊萊抬起了頭,錯愕的看著他。
他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這根本不關他的事情。
“這不關你的事。爺爺他走得很安詳!”
她睜著一雙眼睛看著自己,眼眶四周有一些紅腫,看得出是哭過了。
不知道為什麼,風穆的心有些疼起來。
他心疼溫萊萊,心疼她如此故作堅強,說起爺爺去世的事情,語氣平靜淡然,似乎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一般。
“爺爺的葬禮在明天上午十點舉報,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聞哲一起過來。”
他都來了,帶著十足的誠意,哪怕他沒有未爺爺做些什麼,溫萊萊都希望他能夠過來參加溫天雄的葬禮。
更何況他跟聞哲的關係這麼好。
“我會去的!”
風穆沉聲開口,語氣透著堅定。
麵前的咖啡已經冷了,溫萊萊卻是一口都沒喝。
風穆看她在不斷攪動著咖啡,腦子一下子想到房子裏麵的女人。
當然,還有女人肚子裏的孩子
聞哲來到茜霓之夜,走到了他和單逸時常待著的包間。
“阿哲,你來啦!”
在包間裏麵坐了一會,單逸就推門走了進來。
“嗯!”
他冷淡的應了一聲。
“那一份合同呢?”
喝了一口冰酒,聞哲覺得自己腦子一下子清爽起來,隨隻而來的又是那酒精燒喉的熱辣辣感覺。
“在這裏。”
單逸將從車內取回來的文件交給他。
隻是粗粗翻看了一下文件的頁碼,聞哲的臉就沉了下。
“怎麼了?”
單逸不明白聞哲的臉色為何變得這麼難看。
他的臉色甚至比第一次看到這一份文件的時候還要陰沉可怕。
“溫萊萊她.看過這一份文件了!”
他臉色陰沉的說著,手卻是在整理著文件。
聞哲很清楚,隻有自己跟單逸看過這些文件,而他們看文件時候有一個習慣——不會將文件頁碼打亂,而他剛剛看了一下,發現文件的頁碼已經亂了,四遍剛好又有被人捏皺的痕跡。
他們從沒有做過這樣的動作,隻有溫萊萊。
今天坐過那一輛車的,除了他和單逸,就隻剩溫萊萊了。
“這怎麼會?”
為什麼溫萊萊會知道這一份文件,還看過?
單逸疑惑的看向聞哲。
“今天,我有用你的車送溫萊萊回家中途我還離開過”
聞哲擔心的不是溫萊萊知道這一份文件,而是擔心她知道這一份文件是經過墨雲授意的。
原來那時她已經知道了這個
難怪,他當時重新回到車上時,溫萊萊是那樣一個複雜隱忍的神情。
“那還怎麼辦?”
單逸表現的比聞哲還要不淡定。
如果溫萊萊知道了這件事情,提早做了防範,那就麻煩了。
“阿哲,我們要提前動手了,不能給溫萊萊反擊”
“誰說我要答應向擎宇了?”
單逸還不知道聞哲已經改變了主意,聽他的話,反倒愣住了。
他還以為聞哲一定會同意向擎宇的提議呢!
“如果我們不跟他聯手,溫萊萊她”
不好對付呀!
最後的話,單逸沒有說出口,但他相信聞哲會懂他想說什麼。
“誰說我要對溫氏動手了?”
又是一句反問,單逸這下徹底迷糊了。
“阿哲,你怎麼”
變了呀?
聞哲掃了一眼滿眼困惑的單逸,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
他是要放棄了?
單逸在心裏想著。
他不會去反對聞哲的行為,他想要做什麼,自己都會全力協助他,他隻是他想不明白聞哲為什麼突然就放棄了。
“阿逸,你知道嗎?我恨了這麼多年的溫家,蘇家,都是我的親人,而教會我恨的人,卻什麼都不是。”
聞哲語氣突然變得很痛苦。
溫天雄讓溫萊萊交給他的東西,他帶到了包間。
在昏暗的燈光下,他鼓足了勇氣打開,卻沒勇氣將所有的東西看完,
他的生活竟然戲劇化到如此程度,真是十分荒唐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