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頭顱,無情公子諷道:“堂堂的白雲城主,不過一偷襲的小人而已。”
門開,走出一錦服中年人。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銳眼,鷹鼻,深沉,這就是一代梟雄,葉楠楓。葉家眾人上前行一禮。葉楠楓盯著無情公子道:“小畜牲,十年前我饒你一命,今日你還敢回來!”
無情公子不語,任誰都看出他在強壓心中的怒火,片刻後邪笑道:“你別忘了我是誰的種。我是小畜牲,你就是老畜牲。”
場中的空氣仿佛凝結,人人都因壓抑的氣氛而冒冷汗。
葉子念緩步上前,看著無情公子道:“你就是我哥?”
無情公子看著她道:“我能叫你念兒麼?”
葉子念點了點頭。
無情公子笑。卻不是一直以來的嘲笑,而是充滿疼愛的笑。花都的人都懂,因為花都眾人,人不同,命卻同。
“念兒,你聽我講個故事好嗎?”
葉子念再次點了點頭。
“住嘴!”葉楠楓大喝。
無情公子的臉上出現了一如既往的嘲笑,道“你在害怕?怕大家知道你那醜陋的麵孔?還是怕別人知道你堂堂白雲城城主,葉孤城的傳人其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偽君子?”
葉楠楓沉默不語。
無情公子接著道:“你怎麼不說話了?別告訴我你會感到內疚?”一句一句,語調一句比一句高。“內疚?身上流著都是你的血,他葉子求出生在溫暖的廂房,我卻出生在肮髒的柴房;他葉子求享受萬般疼愛,我卻和一個年長我七歲的女孩相依為命;他葉子求為了榮耀學武,我卻為了生存自創武功;他葉子求在暖烘烘的房間裏讀書,我卻為了讓小憐吃頓肉養身子而在冰天雪地花三天三夜抓一隻狐狸…葉楠楓!你告訴我,我生不如死的時候你在哪裏?你們還要我用卑鄙的手段欺騙小憐!我不從,你們居然在我麵前殺了小憐!你們饒我一命?放屁!你們說這是要我生不如死!”
聽到這,葉家的人低頭不語,葉子求滿臉羞愧,葉楠楓閉眼不語。
花都眾人都是不知道無情公子的往事,聞此言,淚眼朦朧。就是被江湖人稱為沒有感情的冷血公子都回過頭去抽泣。
“哥!”冰璃和葉子念同時哭喊道。
無情公子雙手撫mo著兩個丫頭的背,將她們攬入胸懷。“今天,我就把我的故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你們。”
那一年的深冬,屋外白雪皚皚,到處都是潔白的一片。整個天地都是那麼安寧,隻聽的見雪落的聲音,還有葉家傳出的痛喊聲。
葉家上上下下全部都守在那扇並不大的香木門外,但痛喊聲傳到眾人的耳中就變成了天大的幸福。眾星拱月之間,葉子求來到了世上。所有人都沒聊到片刻之後我同樣來到了這肮髒的世間。不同的是葉子求出生在華麗的廂房裏,而我卻出生在破舊的柴房!就因為他娘是葉家的少奶奶,而我娘確實一個卑賤的婢女!
那個女人生下了我後就幻想著葉楠楓能給她個名分,葉楠楓卻害怕別人知道他曾與一個婢女有染,就騙那個女人把我裝到一個籃子裏拋到了一條河裏。她做夢也想不到葉楠楓在沒有了證據後親手把她逼死。
順著河,九轉十八彎,我終於停在一個泉水邊。一個女孩,一個十歲的女孩,剛從家裏逃了出來,看到了我,收養了我,還為我取了一個名--阿泉。
講到這裏,無情公子的臉上由憎恨變為了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