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家主大門的保安雖然在級別上沒有馬順高,但派頭上還要壓他一頭。
畢竟他站的位置是江家家主的腳下,比起一個不知道守哪裏的保安隊長自然是高貴許多。
一說起江家宏偉的基業,即便是在烈日下暴曬的保安也要高傲地抬起頭顱。
經過一番仔細的盤查和對暗號後,馬順帶著少了幾百塊的錢包進入了家主府邸,按響了門鈴。
“進來。”
極具上位者威嚴的嗓音傳來,馬順頓時低著頭走了進去。
比皇宮更奢華的大廳裏,江家家主江天臨正坐在中間的金絲楠木辦公桌邊,認真地處理著家族政務。
四周的牆壁上,是請專門藝術家彩繪的江家發家史。每幅彩繪中間還放置著各不相同但都極其昂貴的藝術品。
但這一切都和馬順無關,他將腦袋壓到最低,竭力將存在感完全抹消。
如果努力可以換取職業的話,馬順覺得自己應該會成為合格的“仆人”或者“透明人”。
半小時後,江天臨放下手中的鋼筆,抬起頭露出和江霆同樣深邃但滄桑許多的臉孔。
“什麼事?”
暗中活動肌肉許久的馬順迅速將手中的報告呈遞上去,同時低著頭將其中的內容簡要地講了一遍:
“族內所有生存者係統的綁定者都收到了相同的任務,要求他們前往江心區的電視塔參與同一個副本。”
其實上位者們有時候並不需要下手又交紙質報告又做口頭報告,他們難道沒長眼睛,看不懂上麵簡單的內容?
他們隻是享受那種,下手無條件、多維度、全方麵的服務,享受對方用盡全力辦成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那種感覺。
或者說,他們享受的是態度。
馬順在江家做了那麼多年的仆人,無疑深諳其中門道。但即便是他也不敢說真的摸透了上位者的心思。
因為上位者們喜歡被人猜,不喜歡被猜透。
他的點到為止、隻是講述讓江天臨稍稍頷首,隨即給出了簡短的方案:
“讓他們去吧。讓江乘帶隊”
怎麼去,去多少人,以什麼形式去。這都不是他該考慮的,他隻管看結果。
馬順沒多問,應下後迅速退出了府邸,準備去找那位江霆死後逐漸受寵的嫡二子江乘。
至少在發出命令的江天臨和之後接到消息的江乘看來,馬順的確隻能做到這些。
但沒人注意到的是,家主府邸一處花園內不知何時飛出了一隻烏鴉。
馬順走後,江天臨向著身後的陰影中招了招手,接著自言自語道:
“江都軍區駐紮的那些軍隊還沒找到去向?一點蹤跡都沒找到嗎?”
“生存者係統那邊再拖它一下,保存一部分職業者別綁定。”
“派出一支武裝部隊去江心區看看,特權不容落入他手。”
他身後的陰影輕微幅度地晃動了些許,隨後恢複了安靜。
沒有皇帝會完全相信一個人,江天臨深信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