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怎麼能輕易說離婚呢?再給二叔一個機會吧。”唐筱米有些著急,她在西藏的時候,那般虔誠的為他們祈禱,希望大家都能幸福,為什麼一回來便要碰上這種事情?
“我等了他這麼多年,結果他輕飄飄的跟別人說,我是為了老爺子和筱米娶她的。筱米,你讓我情何以堪?承認愛我,有那麼難嗎?”方芸問道。
唐筱米沉默,每段感情都是一個故事,別人的故事裏,自己永遠是局外人,哪裏能真切體會他們的痛苦和歡樂?
方芸終是走了,雖然前一晚,唐筱米甚至還跟她窩在一張床上說著悄悄話。
可是第二天下午,唐建軍便急促的敲打著唐筱米的門:“筱米,見著你嬸嬸沒?”
唐筱米有些茫然的搖搖頭:“我早上剛回來。”
“她跟你說什麼沒?”唐建軍一把抓住唐筱米的肩膀,眼睛裏滿是急切。
“嬸嬸,她說離婚。”唐筱米有些不忍,二叔的手勁很大,嘞的她的肩膀很痛。
可是,看著他失神的樣子,她便跟著他難過。雖然,知道他去跟傅瑞陽定下那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協議,她知道後,有那麼一刻是反感的,可是嬸嬸說的對,她不該怪二叔的。
她的二叔總是意氣風發,個性十足,從小待她便很寵溺。
他的二叔像神一樣,可是現在,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她的二叔,襯衫有些淩亂的塞在褲子裏,袖扣半搭在袖口,滿臉狼狽。
她的二叔不該這樣,他永遠都是筆挺的純手工西裝,他的眼神永遠銳利和堅定,什麼時候,他會有如此惶惶不安的表情?
離婚!
唐建軍的心慢慢沉下去,像是置身冰窖,沉溺的無法呼吸。
這兩個字,他知道,她會說出來的,可是這樣傳到自己的耳裏,幾乎是在考驗他的承受能力。
小芸,小芸,那個一直追著他跑的小女生十年內,成長為炙手可熱的服裝設計大師。那個他第一次擁著她的時候,會顫抖會落淚的小姑娘。那個從來沒要求過他給予承諾的女人,他在她的眼裏看到了期盼。那個無論他推開她多少次,仍用充滿霧氣的眸子堅定地望著,說著“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女人。那個在他流連花叢時,仍對他柔聲細語,故作大方的女人。那個在他說“我們結婚吧”的時候,哭的梨花帶雨仍堅定點頭的女人。
他多少次推開她,他憑什麼這麼自信?無非是潛意識裏知道,她舍不下他,僅此罷了。他揮霍的不過她對他執著的愛罷了。望著那麼美好的她,他想著,別負了她吧,這樣是害了她。
可是每每,舍不下的那個人都是他自己,他比誰都明白這點,他要推開她,又不願失去她。這樣別扭的維持了十年。她不提要他娶她,他也故作不知。他從不肯帶她出席公開場合,他的身邊永遠是不同類型的女人,偶爾也會登上八卦雜誌,可是她從未跟他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