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梓引著耿賡，下了一樓。然而沒去廚房，卻轉向另外一邊。
“誒？這邊是？”
“餐廳。”
“從來沒聽上官說過啊！”
江澄梓回過頭，掃來一眼：“也沒必要說。不是在這種時候，不會有人用的。”
“啊？”
少女沒多做解釋，而是幹脆地拉開了麵前的門。
最醒目的擺設，當然是一條長如大型宴會上使用的長方桌；而在方桌的兩邊，則坐著三位風情各異的美少女。
方桌上則擺著一盆油條，五碗豆腐腦，五碟鹹菜。旁邊是一口蒸鍋，鍋頂還露著半截湯勺。
大家似乎都還沒開始吃。
“……”
江澄梓再度轉過頭來：“怎麼了？師弟？”
“不，我沒事……”
“那就好。”
她點了點頭，當先走入。大家的視線一時都轉了過來。宇文京搖了搖手上的湯匙：“啊，師姐、小白，你們來啦——這次的教學怎麼這麼短？”
“一次都說完需時太久嘛。而且，這次的師弟是青引來的，就由青來做初步教學吧——反正她教個開蒙是沒問題的。”
長桌上似乎不排座次。江澄梓掃了一眼席麵，坐到了上官青的對麵，柳依和宇文京的身邊；理所當然，耿賡坐在了上官青的身邊。
“我說師姐啊，往常你都是循規蹈矩一絲不苟兢兢業業沒事找事，這次怎麼突然肯從權行事了？”
剛舀了一勺豆腐腦放入口中的江澄梓僵住了。
“……！”
“啊呀，抱歉，抱歉……”
女孩子打著哈哈，揮揮手表示道歉；江澄梓瞪了她一眼，方才開口。
“我有稿子要趕啊。最近接了篇仙俠小說的單子，正為沒思路而發愁呢。”
“仙俠？沒思路？！”
宇文京駭笑。也不隻是宇文京一個人如此吃驚——柳依停了手中的筷子，任油條落在豆腐腦碗上；上官青倒是沒表現得太明顯，但也抬起頭看了過去。
“不是，師姐，你好歹也是個道士；雖然說不怎麼能打吧，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
“……”
江澄梓選擇性忽略了前半句：“倒不是沒見過。可就我們這個門派，哪有半點值得借鑒的地方？”
“那還不多了去了……看我們這個門派，就正合一句古語。”
“哪句？”
上官青咽下最後一口油條，又伸筷挾來一根：“一簞食，一簞飲，回也不改其樂？”
“不是不是，不是這句啦；實話說我也想吃肉。”
回想起過去某次同學會餐中的景象——也是幾位女孩子，看著桌上的肉排眼中冒火口裏流涎卻還得強忍食欲，非吃兔子式的“健康”菜譜——耿賡突然笑了出來：“你不怕胖嗎！”
“胖是福相！”
宇文京氣勢洶洶的開口大喝。
柳依冷冷插來一句。
“那祝你胖。”
“老陶你過分啦！”
“不，等等，我有個疑問。”
“什麼問題？”
宇文京收起半麵怒氣，看向耿賡。
“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五師姐的名字是柳依吧？”
正在專心喝豆漿的柳依放下調羹，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
“那為什麼綽號是老陶？”
宇文京繃住臉。
“小白，我對你很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