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麒玉推動著輪椅沉著臉進來:“怎麼回事?”
楚月轉頭朝他看去,白皙的臉蛋上一抹殷紅格外醒目。
段麒玉臉色一變,滑動著輪椅到楚月麵前,俯身一用力,將楚月提了起來,順勢奪過她手裏的帕子按在她的額頭,冷冷的道:“誰幹的?“
楚月沒有說話,隻是下意識偏頭瞟了一眼丁氏兩婆媳。
段麒玉看著丁氏冷笑道:“母親,我夫人頭上的傷是你打的?”
“我......”
丁氏猛地回神,冷著臉不做聲。
她能說不是她,是老太太嗎?雖然事實如此,可這種話不能從她當兒媳婦的口中說出來,那豈不是成了不敬長輩了?
老太太心眼又小,定不會高興的。
段麗靈見不得母親受半點委屈,忙的出聲道:“哥,這與我娘何幹?分明是嫂嫂忤逆了祖母,是祖母不小心這才砸到.........”
“祖母,所以是你砸的?”
丁老太太一怔,天地良心,她是被這楚氏氣糊塗了,所以才將好茶杯扔了出去,她分明記得那茶杯砸的地方不是楚氏的額頭,而是她旁邊,她哪裏知道會砸傷她,她隻是太憤怒了想要嚇唬她而已。
她就算是這王府最老的老祖宗,也不會傻到親自動手幹這種事來落人話柄吧?
這要是傳出去了,別人隻會說瑞王府的老祖宗心腸歹毒,親自上手將新過門的孫媳婦給砸得頭破血流。
這種話要是真傳出去了,她這一輩子的好名聲也就毀了,這臉也就不要要了。
段麒玉憤怒的一掌拍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祖母,月兒她過門還不到月餘,祖母就親自動手砸了她額頭,祖母您是想要了她的命,再給我安一個克妻的名頭是嗎?你們說我克母,說我母親早死,又說我天生命硬,中了七星海棠的劇毒還能活著,是不是覺得這些還不夠?”
“你在那胡說些什麼?”
丁老太太自然不肯承認這種話是她和小丁氏兩人傳出去的。
“玉兒,你這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您老跟我說體統?那我也想讓眾人都評評理,月兒她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以至於祖母親自動手砸破了她的頭?”
丁老太太氣得眼前發黑:“這,這是個意外,我好好的砸她做無法回頭以,若不是她忤逆,我也不會發火。”
“總之這件事,我要一個交代,要是不能讓我和月兒滿意,這事沒完。”
段麒玉冷冰冰盯了丁氏,何氏一眼,將楚月抱在腿上,玄風忙的上前推動著輪椅離開了安居堂。
回了到霞光院,翠兒看看見楚月額頭上的傷,忙的叫了外麵候著的丫鬟打了溫水,叫人去請了大夫。
段麒玉止住了,讓她去找府醫拿了止血藥和祛痕膏。
桃紅打了溫水來,段麒玉屏退了下人,打濕手帕擰幹,輕輕的替她擦拭。
溫熱的帕子輕落下,楚月一時愣住,輕輕的抽氣。
“疼嗎?”
段麒玉住了手。
不等她回答他又道:“都流血了,哪兒能一點也不疼?你且忍忍,抹了祛痕膏後一會就不疼了。”
楚月微微點了點頭:“嗯,你輕點兒。”
“嗯。”
段麒玉輕聲應道,手上的動作沒停,仔細的清洗著傷口。
楚月吸了口氣,段麒玉忙的鬆了手,看著她,剛想問她那是不是弄疼了她時。
楚月眼睛亮了亮:“綠枝護住不力,太不中用了,我想打發了她。”
今日她帶著綠枝去了安居堂,其實心裏便有了打算,想著要是有機會便趁機攆了她出去,沒有就等下次,機會總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