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規的名聲很大,荀攸自然是聽說過的。
“哼!皇甫規為人沒什麼問題,但是平定羌患之事可就不見得了。自從他去往涼州以來,對待羌族各部幾乎是一昧的安撫,絲毫不考慮涼州漢人的處境。
不管羌人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他幾乎都滿足。更是上書陛下,罷免了一些主張對羌族作戰的官員,使得羌族在涼州做大。
如今羌族在涼州不斷壯大,欺壓漢民,作威作福。搞得在涼州幾乎沒有什麼像樣的官軍,我怕有朝一日羌族見朝廷勢弱,說不定會大舉來犯。
而皇甫嵩更別說了,他任北地太守的時候,幾乎和他叔叔皇甫規一個模樣,對待外族時唯唯諾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如今對待漢民卻大肆屠戮,真是外戰外行,內戰內行。若是他們對外族也有這個魄力時,我才敬他是條漢子。”
劉睿冷笑著,說出了為何厭惡皇甫嵩的原因。
“原來此中還有這等緣故,如此說來,皇甫將軍還真是,首鼠兩端啊。”
聽完劉睿的話,荀攸愣了一下,半天才憋出這麼一句。
“若不是左豐小人索賄不成,回京向陛下進饞。冀州大好形勢一朝盡喪,老師又怎會被關押於天牢,讓皇甫嵩摘了桃子。
董卓也是個廢物,麾下數萬西涼猛士竟然戰不過一群農民軍,他這隴西豪傑也是空有其表。”
劉睿身為盧植的弟子,實在是氣不過,連帶著把第二任主帥董卓也罵了一頓。
“唉,事已至此,我等也無力改變。隻盼陛下念在盧尚書多年的苦勞,對他從輕發落吧。”
荀攸知道劉睿和盧植的關係,但是兩人人微言輕,顯然是改變不了什麼。
“唉!俗世洪流,能站得住腳已經是千辛萬苦。想出人頭地,恐怕比登天還難。”
劉睿聯想到自己如今的境地,宗正雖是九卿之一,看似尊貴無比,實則無任何實權。長歎一聲,隻感覺心中煩悶無比,回到座位上喝起了悶酒。
荀攸見狀也不多言,陪著年輕的好友坐下,也是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往嘴裏灌。仿佛喝醉以後,就不必為這些俗事煩心了。
二人不斷推杯換盞,喝了一壺又一壺。好在這酒度數不高,用過晚飯後,荀攸便向劉睿告辭了。
送別了走路已經歪斜的荀攸,劉睿回到亭中。伸手揮退一眾下人後,抓起架上的寶劍,一個躍步跳入院中。
“唰!”
隨著一聲輕響,院中一道寒光乍現,劉睿借著酒意開始舞劍。
風無聲,氣如止水,光無影,疾劍無痕。劉睿劍如銀龍,上下翻飛,左右盤繞,一招一式間,美輪美奐,又帶著無邊殺意。
任誰都不會想到,年僅十六歲的劉睿,竟然會有一手如此出神入化的劍術。
“啪啪啪。”
隨著院中一陣掌聲響起,一道身影從暗處慢慢走了出來。月光灑落,一個飽經滄桑的中年麵孔出現在劉睿身後。
“明公的劍法又精進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