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謙找了個碗,分了一半到沈歡碗裏:“多少吃點吧,找了一晚上了,肯定餓了。”
沈歡看著他細致的分工,修長的手指拿著一個勺子遞到她手裏,無端的,又覺得眼眶發酸。
“吃吧。”
“謝謝。”縱然沒什麼胃口,可沈歡還是強迫自己,把那些餛飩給吃了,而傅仲謙也吃了些。
吃完後,一起離開。
傅仲謙問她住哪裏,她不語,是冉冉說的地址。
“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看冉冉困得已經睜不開眼睛的樣子,沈歡最終阿是妥協了,上了傅仲謙的車子。
車上,因為冉冉睡著的緣故,立刻陷入了沉默當中。
車子疾馳在夜色中,車內真的好安靜,安靜的沈歡都覺得氧氣稀薄。
但他不開口,她也找不到話說。
直到回到他們的住處,沈歡去開車門,才發現車門上鎖了。
她呼吸一窒,看向前麵的男人,而他目視著前方,車子熄了火,身子隱藏在暗黑中,看不出真實的情緒來。
沈歡愣著神,任由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沈歡,這兩年,過得好嗎?”許久,他略顯滄桑而疲憊的聲音才從黑暗中傳來,就像一隻手,輕輕的撥動了她心底那跟最柔軟的弦。
沈歡莫名的想哭,點了點頭:“挺好的,對不起,今天冉冉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
“說什麼麻煩,她本來也是我的女兒,不是嗎?”
如果是,該有多好。沈歡抿著嘴,搖頭:“總之,謝謝你。”
“沈歡,我想你欠我一個解釋。”
兩年再見,傅仲謙並沒有發怒,並沒有大聲的質問,他依舊保持著他的教養和紳士態度,隻輕輕的,想要一個解釋。
如果理由充分,沈歡甚至相信,他會毫不猶豫的原諒自己,可是她原諒不了自己啊。
而且這個理由,要如何啟齒。
她咬著唇,更是不知如何說起。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良久,她幽幽的說著,“今天咱們能先不談了嗎?我好累,我想回去休息。”
幽幽的歎息從傅仲謙的喉嚨裏發出來,他開來車門,沈歡立刻抱著冉冉下車。
“等等。”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傅仲謙在身後喊住了她。
她腳步一頓,沒有回頭,傅仲謙卻說:“記得把腿上的傷處理一下。”
他永遠都是那麼紳士又涵養。
沈歡閉上了眼睛,眼淚從眼角滑落,抱著冉冉就要走。
結果,傅仲謙竟然下車來了,遞給她一張紙條,上麵寫著一個電話號碼,他說:“這是我在這邊新的號碼,明天等冉冉醒了交給她吧,別再讓她找不到我一個人單獨跑出來了,太危險了。”
“知道了,謝謝。”
這一夜,沈歡做了無數的夢,每個夢都光怪陸離,充滿著濃鬱的悲傷氣氛,讓她想哭。
可是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醒來,卻發現除了縈繞在心頭淡淡的悲傷之外,她什麼也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