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仲謙還想說什麼，但似乎沒有立場，聽她這麼說，隻能止住了這個話題。
沈歡看了眼牆上的時鍾，已經很晚了。傅仲謙留在這裏似乎也不合適了。但他沒有提出要走的意思，沈歡也不好趕人。
所以兩人又相對沉默的坐了會兒。
突然，傅仲謙從袋裏拿出了一包香煙和打火機，抽出了一根香煙要點燃的時候，看了沈歡一眼，問她：“我能抽煙嗎？”
看著他手上的煙和熟稔的抽煙姿勢，沈歡突然覺得心口一痛：“沒事，抽吧。”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會抽，但從來不會隨身攜帶香煙，可是看現在這個樣子，那包香煙裏麵的煙也所剩無幾，沈歡便知道，他現在抽煙比以前厲害多了。
點點星火在他的指尖燃燒，青色的眼圈從他的嘴裏吐出來，清冽的煙草味隨之彌漫開來。
沈歡覺得自己還可以忍受，但事實上，沒一會兒，她就難受的咳嗽了起來。
這麼近的被煙味包圍，她真是不習慣了。
傅仲謙看了眼坐上並沒有煙灰缸，所以他站了起來，到洗手間，處理了煙頭，然後走到客廳，打開了客廳窗戶。
沈歡停止了咳嗽，抱歉道：“其實我沒說的。”
“說抱歉的人是我，時間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好，我送你。”沈歡送傅仲謙到門口。
傅仲謙說：“不用送了，我自己會走，早點休息吧。”
“路上注意安全。”
傅仲謙換好鞋子，又看了沈歡一眼，那一眼，讓沈歡覺得自己罪孽深重，所以她微斂下目光，一聲歎息從傅仲謙的嘴裏發出，他轉身離開了。
沈歡關上門，貼上門板，眼淚卻無聲無息的滾落下來。
他走了，屋子裏卻留下了屬於他的獨特氣息，這樣聞著，就讓她心痛不已。
她走到陽台上，悄悄拉開窗簾一角，沒一會兒，就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樓下。
他走到了車子旁邊，卻沒有急於離開，而是抬頭，看著她這邊，沈歡嚇了一跳，抓緊了窗簾，不敢亂動，深怕他發現自己站在這後麵。
隔著陽台，隔著夜色，他們明明都在看著彼此，但那黑暗就像看不見的屏障，阻隔了兩人，千言萬語，無法訴說。
傅仲謙在樓下呆了不少時間，沈歡看到了，他一共抽了三根煙，才離開。
這人，這麼大年紀反而學會了抽煙！沈歡又心疼又生氣，本來很珍惜自己的身體的，現在可好，反倒是那麼無所謂了。
但氣歸氣，她已經沒有什麼立場來說什麼了。
第二天一早，沈歡就去對門找冉冉了。
經過了一夜，冉冉的小脾氣也下來了。
看到沈歡，隻是無限委屈的看著她。
“乖。”沈歡親了她一下，心底柔軟，“跟媽媽先回去好不好，你已經打擾爺爺奶奶了。”
“不打擾不打擾。”奶奶說，“冉冉又不要我們帶，沒事的，來，歡歡，我做了早飯了。一起吃了再回去吧。”
“那怎麼好意思呢，老是給你們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