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連綿不絕的雪白大山,分不清山與山之間的界限,猶如一張銀白色的綢帶一般延伸到天邊。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絲狂野的氣息,似乎就像一頭沉睡的野獸,這便是大荒!
其內樹木成林,雖然是隆冬之際,但還是可以看到一些生命極其堅韌的綠樹,樹旁一隻馴鹿在悠閑的吃著樹葉。
“嗖”的一聲,馴鹿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抬腿狂奔,不過下一息一隻利箭已經插在了它的胸脯上,沒蹦躂幾下便倒地了。
“哈哈,中了,這隻馴鹿角拿回去又能泡一壇好酒了,哈哈!”沒一會兒便從樹林裏走出一個身穿獸皮的少年來,手裏拿著一張半人多高的弓,一臉興奮之色的看著還在掙紮的馴鹿。
這時又從樹林裏走出一隊身著各色獸皮的人,手中拎著不少野獸,其中還有一頭半丈多長的野豬,被一個中年漢子拖在手裏,絲毫不費勁的樣子。
此人身材魁梧,身穿一件短袖獸皮,脖子上掛著一串骨鏈,在三九寒天還不時的冒著熱氣,“泉生,快點去解決掉它,把血跡掩蓋掉,免得引來附近的野獸!”
“是!”這時從隊伍中走出一個身形較為弱小的少年,大約十四五歲的樣子,生的眉目清秀,臉龐上卻多了一分此年齡段少有的深沉。
“泉生,看到了吧,這才叫箭法,回去讓我好好教教你,怎麼樣!”拿著弓的少年得意的說道。
那叫泉生的少年隻淡淡的回了句,“不用了”
便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徑直刺入馴鹿的脖頸,隨後將流到雪地上的血跡全都抹去,拖著馴鹿回到隊伍中了。
拿弓少年冷笑一聲,“哼,兩年了,還停留在息皮九階的廢物,小爺我教你,是給你麵子,真不實好歹。”
泉生,泉生,小時候他不叫這個名字,由於生的白白淨淨,比同齡段的孩子較為瘦弱,像個小貓一樣乖巧,因此得名貓娃子。
直到十三歲那年,族中的少年開始習武,已經算是半個成年人了,再叫貓娃子,有些不太合適了,族中祭祀便給他起了這個名字。
一開始還不知道其中的蘊意,後來他才知道為什麼叫泉生了,因為自己是被族中的祭祀從落泉河中撿回來的,是個沒爹娘的孩子。
泉生所在的部落乃是木氏部族,部族不大不小,足足有上百口人,方圓百裏內也隻有連氏部族才有這般規模。
每當大地披上銀裝之時,族中百口人全靠獵隊出去打獵養活,這次打獵距離上次打獵足足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山林中的飛禽走獸增多了不少,收獲也頗為豐厚。
獵隊出來有好幾天了,能打到獵物不但需要技術,還要有經驗,有時還會遇到野獸的襲擊,安全也是個大問題,獵隊能有此收獲,多虧了獵魁,獵魁便是獵隊的隊長,是那個拖著野豬的中年漢子。
泉生對獵魁還是很了解的,跟著他學打獵從習武開始,也有兩年之久了,學到了不少追蹤飛禽走獸的技巧,如今在獵隊也小露頭腳,有時候還能洞察一些走獸的足跡,幫助獵隊獵殺獵物,得到獵魁和獵隊的肯定。
聽聞族中人說,獵魁名木揚,在族中地位僅次於族長和祭祀,實力也不容小視,前些日子達到震骨四階,和族中第一勇士並駕齊驅。
族中最厲害的當屬族長,聽獵魁說,族長已經達到煉體境的巔峰了,再前進一步便是神通境的武者了,整個木氏和連氏部族都沒有一個神通境的武者,可見其實力之強。
武者一途修行不已,煉體三境,息皮,融血,震骨。一境九階,一階一步,休得妄想一步登天。
經過兩年的習武,泉生一直停留在息皮九階,兩年的時間就是突破不了那層阻礙,就像一塊無法撼動的大山一般,擋在他前行的路上。
先前射殺馴鹿的少年和他一起習武的,是族中長老的孫子,名木長空。如今已經是融血四階的武者了,他何嚐不想射殺那隻馴鹿,隻是奈何那張豹筋弓需要一定力量才能拉動,沒達到融血一階休想拉動它。
煉體境的武者修煉的便是身體,修煉到極致光憑肉身力量就能舉起萬斤重的東西,息皮九階的泉生看起來很是孱弱,但拖著那隻馴鹿絲毫不拖泥帶水。
獵隊這次收獲已經足夠部族一個月的口糧了,便不再繼續獵殺了,山林野獸雖然眾多,但無休止的獵殺,遲早會有屠戮殆盡的一天,各個部族的獵隊深知這一點,才得以在這漫長而寒冷的冬季存活下去。
很快獵隊就行到一處山洞前,“全隊停下,將東西都埋起來,我們要在此過夜,準備生火。”獵魁朗聲道。
獵隊要想打到足夠多的獵物,就必須遠離部族,這裏已經是深山老林了,回部族還有一段距離,如今已接近黃昏,夜幕就要降臨,大地將被黑夜籠罩,在深山密林中,會有不少野獸出沒,如果不找個藏身地過夜,帶著這麼多獵物,很容易被野獸襲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