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年老城區都在改建,四處都是拆遷的,由於開發征地,我家的老房子馬上也要拆遷了,新分的房子也下來了,馬上準備搬家,家裏人都在收拾東西,我想幫忙也插不上手。隻好收拾收拾自己那些堆了十多年都已經發黴的破爛。眼看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房子馬上就要被拆掉了,心裏不知怎麼總是酸溜溜的。記得小時候我的寶貝都被我埋在院子西南麵的牆角那裏,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都差點忘記了,馬上要搬走了還真有些舍不得。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東西可收拾的,索性把那些小寶貝挖出來一起帶走。結果等我把東西挖出來後又覺得自己很好笑。兒時我的那些寶貝竟都是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其實每一樣都有一段我兒時的美好回憶在上麵,特別是其中一個小木盒勾起了我很久前的一段特別回憶……
說起那個小木盒還是我和兩個哥哥從老家偷出來的,因為小木盒當時被上了鎖我們又怕被大人們發現,所以回到家也沒來得及打開就匆匆的把它埋了起來,之後就漸漸的就把這件事忘記了。正因為如此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裏麵究竟放著些什麼。想想也有十多年了,那時候我也就五六歲的樣子。記得當時天氣特別悶熱,父親帶著我和大伯的兩個兒子坐了一夜的火車回老家去了一趟,也是我至今為止唯一的一次去那個地方,那應該也是父親唯一一次回去,至少我從來沒有聽他提起其他有關他回老家的事。
那次回老家是因為父親突然收到了老家寄來的信,父親才決定連夜帶著我和兩個哥哥坐火車回了一趟老家。現在想想真不清楚父親那時候既然那麼急著要回老家,卻又非要帶上我們三個小屁孩。也許這一切不過都是天意使然,要不然也不會再有後來的事情發生了。
記得當時坐車的人還挺多的,天氣又熱又悶,坐上火車已經是半夜了,一路昏昏沉沉的,等到火車停下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火車是到站了,可我們並沒有到達我們此行的目的地。
父親帶著我們哥三邊打聽邊走,整整走了一天,等到了的時候天已經放黑了。出來時那份少年對陌生世界的好奇心,早就被這一天一夜給磨沒了。
記得當時天已經很黑了,在九十年代初我們到的那個地方是沒有路燈的。父親帶我們到了一所老宅的大門外。老宅大門緊閉,大門上懸掛著兩盞燈籠,借著燈籠微弱的亮光,我們也就勉強可以看到大門前的地方。
父親緩緩的叩響了大門,我則躲在兩個哥哥身後,好像唯恐大門打開後,門後會鑽出猛鬼怪物一般。
許久後大門打開了,隨之發出的“吱呀”聲使得父親猛地向後退了一步。父親這一退不要緊,卻把我們兄弟三人嚇了一跳。
我也不知道從哪裏聽來的,凡是髒東西最怕人用口水吐它,這時候卻被我突然想了起來。我便用力向大門吐出了一口吐沫。
門被開了條縫,一個小腦袋從門縫中鑽出來上下打量著我們。我看見原來從門縫探出頭來的是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小孩。我暗自慶幸,幸虧那口水被我吐在了大門上,不然就闖禍了。此時兩個哥哥正站在一旁對我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