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娘的生命全係在呂雉的手中,可這對他而言絕對十分苦惱。如果非要流下眼淚,呂雉是可以做到。但是他根本不愛紅娘,強迫性的淚水不僅徒勞無功,而且還會適得其反。難道他非要強迫自己,放下過去的纏累,去嚐試喜歡紅娘麼。
如果不這樣做,紅娘興許一輩子都不起複蘇。那樣的話呂雉會十分內疚,所有人都把矛頭指向自己,那種責怪的目光,似乎已經充分地說明,自己就是害了紅娘的罪魁禍首。若不是因為呂雉的緣故,紅娘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論是間接還是直接性,怎麼說他也脫不了幹係。
翌日清晨,聖堂的大門仍舊緊閉。千盈出現在聖堂之內,她強忍著仙氣的壓迫,故作鎮定地出現在玄真子等人麵前。千盈仍舊是阿牛的樣子,就連秋離和玄真子,都沒能戳穿她的計量,可見她的功力是相當深厚。指柔見到阿牛安然無恙,興高采烈地迎了過去。
玄真子與秋離到顯得格外鎮定,他們同時打量著阿牛,如同剛剛結識的陌路人。從仙姑口中得知苗族的瘟疫,就連秋離都要謹慎從事,可阿牛徹夜未歸居然毫發無傷,要知道他的能力遠遠不如秋離。阿牛少了本性的不恭與滑稽,如同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玄真子也覺得十分可疑。
“阿牛兄弟,你昨天為何要留在聖堂之外,而且一夜未歸。”玄真子有意試探。
“我一直都在聖堂裏。”她謊話連篇,胡亂地找著借口,“昨天我鬧肚子,然後去找茅房,可沒想到這裏好大,我居然迷路了,因為太困,所以隨便找了個地方睡覺了,你們不會怪我吧?”
還沒有人問究,她便給自己找一個荒唐的說辭,有點不打自招的味道。玄真子覺得越來越怪,按照阿牛的本性來講,他從來都不會委屈自己,又怎麼會如此草率。於是玄真子問他是在那裏睡覺,秋離卻突然冒出聲音打斷了他,同時傳遞了一個眼神。
玄真子會意地明白秋離的意思。現在的阿牛如此怪異,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最好閉口不言。如果阿牛所言屬實的話,那麼以他的個性,自然不會怪罪玄真子不相信他。可若這裏麵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那麼玄真子這樣逼問隻會打草驚蛇,甚至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在這個眼神之後,兩個人達成某種意義上的共識。眼前的人很有可能不是阿牛,如果非要說他是誰,那麼最有可能的就是千盈。在昨天阿牛與千盈激戰,隨後雙雙不知去向。如果這個人真的是千盈,不僅說明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危險,也說明了真正的阿牛,很可能已經遇到不測。
把時間挪回昨日,千盈變成阿牛的同時,稻田裏出現幾個孩童。他們圍成了一個圈,緊盯著奄奄一息的阿牛。他麵無血色,衣襟上有未幹的血液,手裏仍舊握著青龍太極劍。孩童中有個稍微年長的女孩,眼中有與其年齡不相符的成熟。她的名字叫彩衣,是當地年紀最小的獵妖者。
“你們在這裏守著,我去找我師父。”彩衣話音一落,如青雲般搖身飛出。
彩衣的師父是名出色的機械師,因為出身於農民之家,從小在田野間長大,所以他的捉鬼方式與道士顯然不同。在他生活的這片土地上常有邪靈出沒,童時就見慣了生死離別,血腥陰森的場麵。於是他下定決心做一名出色的獵妖者,把可恨的邪靈趕出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