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鵲橋仙:詩歌中的誓言(1)(1 / 3)

顏淵問仁。子曰:“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顏淵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矣。”

——《論語》

經過一連串的刺激之後,北溟月終於痛下決心,從此徹底忘卻這段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回報的感情了。但是,這種決心,終究沒有多大價值的,不過三五天,她還是又想他想得不可遏製了。因為再三放心不下他和秦黛羅,雖然,她幾次隱約從南宮遠那裏聽說,他們好像應該是一對至親手足。盡管如此,她的心中依然是疑雲密布。難道,她不應該懷疑嗎?她為什麼就不能認為這是秦黛羅耍出來的鬼花樣呢?以前,她的密友元美也是南宮元宸的妹妹,她二人同學那麼久,她是清清楚楚地看在眼裏的,雖然他對元美也是關愛有加,但是,無論如何,他對元美之情,也絕對趕不上他如今對那秦黛羅的情深至重,那種疼到骨頭裏,愛到血液中的程度!所以,這讓她懷疑,所謂的什麼兄妹手足,完全有可能是他們害怕兩家的門庭地位相差懸殊,而故意使出來的障眼法,隻是為了暫時蒙蔽大家而已。

於是,她這一次借口帶著淩波去看舅舅,親自找上門來,以見機行事,細察他二人之情。

不想,這時,東方櫻西也正好在。他正和黛羅攢在一處,熱烈地討論著什麼。南宮元宸是一邊接著電話,一邊給她們開的門。見到淩波,他忍不住一把接了過去,向著她的小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又向她點了點頭,以手勢招呼她進來坐下,他自己則又坐回到客廳正中央那個大沙發上,繼續接電話去了。

淩波此時雖然被舅舅抱在懷裏,可她一眼看到黛羅,就立刻吵吵著讓她抱。

南宮元宸便對著那電話匆匆應付了幾句,急急掛斷了。他一路走過去,把淩波給了黛羅。淩波撲閃著眼睛問黛羅:“小姨媽媽,我教你的心靈感應你學會了嗎?”

大家都疑惑地看著她,南宮元宸刮著她的鼻頭笑著問:“小姨媽媽?這是什麼稱呼?是誰教你這麼叫的?小姨就小姨,怎麼還要加個‘媽媽’?”

淩波說:“幹什麼要別人教?當然是我自己想出來的啦!舅舅不是說,她是我的親小姨嗎?親小姨就是媽媽的親妹妹啊,小姨媽媽就是和媽媽一樣的小姨啊!”

一番頗見道理的真言,把大家都逗笑了。

南宮元宸這時探頭看見書桌上是一幅東方櫻西剛剛用小楷寫出的書法作品,見那上麵的字寫得實在好,就忍不住拿起來欣賞。是那首《信徒》。於是,他便笑著直搗東方櫻西,逼著他一定改口叫自己大哥。黛羅和東方櫻西便都紅了臉。北溟月這才“轟”的一聲,將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她真是又驚又喜,既悲且歎。這時,也禁不住假意捧過來看。眼睛雖然緊盯在紙麵上,心裏想到的卻是自己的這一段癡情苦戀,也不知道要到何時才能塵埃落定,最終有個結果,不由感刻寸心,淚水就滾了出來。

南宮元宸見她這般感動,便笑著說:“倉央嘉措真不愧是一代情詩聖手啊,他寫的詩,真是很感人,讓人看了,就忍不住要流淚。哪怕是硬讓人訛傳成的作品,也照樣是這麼經典!在西藏,有一個特別有趣的現象,大多數的人都說不出曆代達賴喇嘛有哪些著作,卻多少都能背出幾句倉央嘉措的情詩來。”

東方櫻西點頭說:“是啊,無論古今中外,倉央嘉措的情詩都絕對是上乘,足以與任何一首傑作媲美。就算是這首《信徒》,相信,也沒有人可以否定它的成就。曾經,有不少人跟我爭論,說,一位活佛,是不是應該有著和凡人一樣的情感?更何況,是公開地以情詩的方式,唱出自己心中最真純的感情?對此,我不想執著,我隻是從心底裏覺得,他的詩,讓我感覺到的是一顆無比聖潔的靈魂裏,湧動著的那份高貴而又熾熱的情感。有趣的是,同樣是寫情詩的霹靂聖手,這位活佛和清初第一詞人納蘭性德的生活環境卻正好相反——一個終日與晨鍾暮鼓、青燈古佛相伴,卻一心想要逃離那與世隔絕的禁苑高牆和清規戒律,以求得片刻的解放;一個身處溫柔富貴之鄉,繁華錦繡之地,然而心卻遊離於塵俗喧鬧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