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鵲橋仙:詩歌中的誓言(2)(3 / 3)

東方櫻西猜得沒錯。東方明珠此時正在聚眾豪賭。生活的苦難,讓她把一切都看淡了。她的處世原則就是人生得意須盡歡,怎麼善待自己都不算過分。為此,她從不拚命。為工作,為男人都太不值。至於後輩子侄,她就更是看得開了,常常開口閉口地教育別人:“兒孫自有兒孫福,莫為兒孫做馬牛!”她的潑辣張狂的性格,注定她一生都不可能安靜地守在家中過平淡的日子。她就喜歡在喧鬧、吵嚷、煙霧彌漫和男人們粗野的說笑中度日,一旦她哪天安靜了下來,那麼,不是生病,就是把自己輸得精光了。

這晚,她又是徹夜狂賭,終於輸了個底朝天。她眼睛熬得通紅,心裏急得火星亂迸,越輸越想贏,越撈越虧本。最後,終於被人趕下了賭桌,又被幾個一臉橫肉的人趕來當場捉住,立逼著讓她償還欠下的賭債。否則,他們將對她不客氣,先劃了她的臉,明天再放火燒她的房子!她便隻有扯著一張潑天海口,沒命號叫起來。那情形,簡直與老母豬被宰殺毫無二致。就在她砰砰以頭撞牆,滿地撒潑打滾之時,其中一個逼債人麵目猙獰地向她提醒了道:“你不用在這裏哭窮賣瘋,我們知道你侄子那裏有天價的名人字畫,如果你實在拿不出錢來,就把那些字畫拿出來抵賬!記住,隻給你一天時間,到時候你要再敢耍花招,你就是自掘墳墓!”說罷,一腳將她踢出了賭場大門。

東方明珠這時如同得了救命稻草一般,不顧一切地翻身爬起,惶惶如喪家之犬,一路向著侄子的住處狂奔而去。到了櫻西的家門口,她不忘先到附近的美容美發店去,把自己清洗打理一番。然後,才給侄兒撥去電話,一口一個“心肝寶貝兒”地叫著,通知他到某某美容店來為自己付款。

不一時,東方櫻西果然如約而至。然而,讓她萬沒想到的是,當她春風滿麵地挽著大帥侄子,和他一起走進他家之時,竟一眼看見,那個妖精一樣的秦黛羅竟然也在。東方明珠一生憎惡男人,更加憎惡年輕漂亮的女人。尤其是對於那些美得出奇的年輕女孩子,她就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如果可能的話,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將她們一舉殄滅!這種女人硌得她牙疼,讓她見了就渾身上下說不出有多麼的不舒服。加上,她又想起了前不久,在櫻西單位門口遇到的那場尷尬事來,那次,自己可算是在這個毛丫頭的手裏落下了短處。於是,她一進門,就沒給黛羅一個好臉色。先從一路上的見聞罵起,到現在的世道人心,乃至整個宇宙的變遷,天氣的不正常,再到東方櫻西的自幼多災多病,和她為了他犧牲掉了的將近大半生的美好時光……聒噪得櫻西和黛羅麵麵相覷,頭痛耳熱。黛羅給她倒茶,她嫌茶水太熱。給她拿果汁,她又嫌太膩。給她聽音樂,她說像地獄裏跑出來了一群鬼。給看電視,她又忿忿地大罵:“這群香港王八,這也不知道演的是什麼!一放還挺長,整整一天看下來,鬼怪妖魔一片亂叫!到最後,誰死埋誰都不知道!”

最後,她總算把黛羅逼得立腳不住,不得不先告辭走了。櫻西跟出去相送之時,她才總算露出了一絲笑意:“好好送送人家!”

結果,櫻西、黛羅前腳剛走出門去,她就趕緊將房門從裏麵反鎖起來,然後,直奔櫻西的書房,四下裏翻尋著她想要的東西來。盡管,她不斷連聲安慰著自己說:“就連他櫻西的命都可以說是我給的,現在拿他一點東西去救命,有什麼不妥?”可她心底深處還是明白,這種行為實在與盜竊無別。因而,她還是心虛得出了一身冷汗。最後,終於給她在幾個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大信封裏找到了幾張名人字畫。她心頭砰砰一陣亂跳,當機立斷地從那個裏麵同時放著幾幅作品的信封中,抽出兩張來迅速裝進了自己的手袋,之後,深呼著氣,又將那些信封小心翼翼地放回到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