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就是武林,有著善與惡,忠與奸。
林遠圖閱經的如意算盤並未完全如願打響,寶典他算是得到了,卻害了華山還有其餘四嶽一家子。
嶽肅和蔡子峰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偷看一下葵花寶典竟會發生那麼多事。
首先是得罪了莆田少林,等於得罪了嵩山少林,順帶得罪了已經成為少林死黨的武當。
然後是玉女峰上山風大,把寶典在華山的風吹到了黑木崖。
黑木崖上住著一群惡人,他們本不是惡人,不過被政府打壓多了,就成了惡人。
他們本來住在安徽黃山上的光明頂,那裏有著和暖的陽光,大把大把的黃金美女,過著和諧的日子。後來被一個姓朱的教友忽悠到河北打仗,歸根落葉。那位姓朱的教友在鞏固了政權後開始大肆打擊殺戮這群本不是惡人的惡人,無奈之下他們唯有避上險要的黑木崖。
這群已經成了惡人的惡人,給自己起了個很拉風的名字,日月神教,在黑木崖上過著遠不如光明頂的生活。人很奇怪,過慣了一定程度的物質生活,你讓他忽然把生活程度降低,那是很難接受的一件事。為了維持這種頗高質量的生活,這群惡人逐漸養成了一種習慣,培育出幾種行為,幾種千古以來從未間斷的人類破壞性行為——打殺搶。
這次,他們打殺搶的目標就是華山玉女峰上的人和葵花寶典殘本。
惡人是很容易聚眾毆鬥的,正常人一般就是各家顧各家,各顧各的。
華山派早年曾成功入圍武林六大門派,可惜因規模較少,經常拖欠保護費而被開除出組織。好不容易收了若幹社會混混參加了另一光榮組織五嶽劍派,正想大展拳腳,又迎來了這麼一次毀滅性的大混戰。
五嶽劍派不比六大門派,要家底沒家底要氣勢沒氣勢,論武功,門人都是拿劍的主,你以為還是春秋戰國時期論武以劍為先麼,人家日月神教十長老就差沒拿機關槍的,可說十八般武藝樣樣皆能,在越來越崇尚多兵種參戰的年代,五嶽劍派的劣勢十分明顯。
本來還能指望少林和武當來幫忙耍耍,不能打也能撐撐場,結果還都得罪透了,連發SOS求救也省了。
好不容易憑借主場之利頂住了兩次攻擊,門派是保住了,可惜招牌給拆了,自己死了一大堆人累死了其餘四嶽更大一堆人,自己失傳了一堆絕學累得其餘四嶽失傳了更大一堆絕學,核心分子蔡嶽和葵花寶典殘本都丟了,氣宗和劍宗還不忘殺兩個敵人打一下自己人,亂得一塌糊塗。
如果不是那位一代劍客的出現,華山派早就又給組織開除了。
這位劍客,就是風清揚。
你說這名字啊,就是樹的影兒。清揚這麼一個新興洗發水品牌,拉風得來又深受年輕人喜愛,不但經常冠名某電視某電影,還請來比煤球王有霸氣有星味多了的CristianoRonaldo當代言人。這麼一個響當當的名兒也就那時能搶先注個冊。
風清揚的資質是沒得說的。運氣更是好到腳趾頭,至少在年輕時是這樣。
某日,剛下華山的小風溜達溜達到了不遠處的終南山。啥,金庸老先生沒告訴你這兩地都在陝西省麼?省內旅遊坐個火車也就兩小時的事。
小風在華山可吃了不少蜈蚣,聽說終南山這邊多毒蛇便過來準備開大餐。這不才捉了兩條小蛇準備捉第三條就遇到了享齡五百的雕爺爺。一人一雕稱兄道弟這般那般混了個臉熟,雕爺爺還帶小風走下水道走進了神秘的古墓。然後就遇到了美得讓人自慚形穢的楊妹妹。
沒錯,是楊妹妹,年紀看上去比小風小一點,武功卻強上遠不止一丁半點。小風跟楊妹妹還沒來得及拉扯什麼,就給人家如何如何長江黃河塞了本玄鐵劍譜和獨孤九劍劍譜趕出古墓去了。
小風當時那個沮喪,不過想想人家是人間仙子,得不到也就算了,還義贈了自己兩部絕世劍譜,說啥不想先人武學失傳。算了算,自己還是有賺頭,也就歡天喜地回華山去了。
回去先翻了下玄鐵劍譜,首頁,“重劍無鋒,大巧不工”。翻下去,咦,咦咦,咦咦咦,怎麼又是劍,又是山洪,又是大海的,隻有那麼幾幅圖,文字一個不見。這叫人練個屁啊。
小風開始感覺被人忽悠了。
再看獨孤九劍,嗯,總訣式、破劍式、破刀式等等,文字是挺多的,也基本能看明白,就練這個吧。
不過怎麼好像全是放手進攻的招式啊,別的武功都是一套一套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與之相應對拆的,這個我可該怎麼練呢?
小風苦思了數日數夜,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但不要忘記,小風是非常幸運的,他忽然想起了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他雖然沒親眼看過,但蔡子峰平時口上翻來覆去的念叨口訣,小風也聽去了不少。
“欲練神功,彼現自攻。”
小風豁然開朗。
獨孤九劍就是攻敵所必救的一套高明武學,彼現我就攻,彼不現我不能攻更不用守,那何須拆招呢?
嗯,葵花寶典這種被譽為天下第一絕學的武功也以此理論為根基,可見武功之道到最後殊途同歸,獨孤九劍果然是不世絕學啊。
自此,風清揚研習獨孤九劍,進而深入無招勝有招之境。
風清揚武功大成後,第一件事要做啥?
報仇,日月神教攻山殺師之恨,一定要報。
劍宗氣宗之爭?
那個不用理,有風清揚在,氣宗屁聲也不敢出,也就偶爾在山下派派傳單勾引一下村民。
於是,風清揚找到了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
這句話,如果要讀得有氣勢點,可以縮短成,
風清揚找到了任我行。
任,我,行。
這是一個充滿霸氣的名字,一個屬於霸氣的人的名字。
風清揚給任我行留了那麼一封戰書。
“我行吾兄,乍聞兄近日榮任日月教主,還看當今英雄唯我行兄能與弟比肩。惟願與兄五月初五論劍於朝陽峰,人生無憾矣!”
這封信寫得很有學問,風清揚固然是不羈灑脫之人,卻非目中無人,他先捧了一下任我行,後突出自己隱然比任我行還高出那麼一點點。約戰地點在朝陽峰,也就是自己的主場,希望可以趁任我行盛怒之下衝動答應,那麼就美了。
想得倒美。
“我呸!你風清揚算哪根蔥,敢這樣跟我說話。”任我行怒是怒了,不過也沒回信沒去就是。
五月初五,風清揚在朝陽峰呆站了一天。
所以,風清揚是找到了任我行。自己去找他的。
兩人一交上手,那個驚天地,泣鬼神。風清揚固然著著爭先,攻敵所不能不救,任我行的劍招卻像無有窮盡,每一招都寓守於攻,二人可說鬥了個旗鼓相當。
不過,旗鼓相當隻是暫時的。獨孤九劍強就強在招數是真的無有窮盡,任我行的劍招逐漸相形見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