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氣的令狐衝雖被嶽君子逐出門牆仍不欲托庇於少林,在同時不容於正派與左道的情況下,踏出了少林山門,碰上了群豪圍攻向問天。
先來說一下向問天最近都幹了些啥。
十二年前向問天為求自保溜下了黑木崖,三年後因為身邊的金葉子花光了,便回去了。向問天敢回去還有另一個原因,東方不敗坐上教主之位後,隻要不是嘰嘰歪歪的教眾一律留用,還把任盈盈捧為聖姑,她的主意東方不敗是半點也不違拗的。
和任盈盈混得挺熟的向叔叔回到黑木崖並未受罰,依然是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
其後向問天心知長此下去終日提心吊膽命懸人手終究不是辦法,此時曲洋找到了他,並告之其知己好友黃鍾公隱居西湖,任我行被囚於梅莊地牢下。之前曲洋曾嚐試相救,但寡不敵眾,總算黃鍾公顧念情誼沒有把此事張揚開去,隻暗中加強了梅莊的守衛力量。
向問天以二人力量薄弱為由,商定等待時機再作行動,並拜托曲洋尋譜和教導任盈盈二事。
向問天並不是不想相救任我行,不過當時東方不敗繼位已有數年,舊教眾逐漸歸心,大量新收的教眾根本就不認識任我行,仿似日月神教從來就是東方不敗當教主一樣。此時救出任我行意義不大,還會惹來東方不敗的反擊。
向問天又隱伏數年,終發現有可乘之機。
之前在黑木崖上向問天還偶能看到東方不敗主持教務,最近數年日月神教一切事務皆由楊蓮亭以東方不敗之名處理。
楊蓮亭武功平平,在教中亦無顯赫功績,隻是搭上了東方不敗才一躍成為黑木崖主管。最近更施行一套神教厥詞,肉麻難當,神教教眾大多不服。
任盈盈更帶同親信綠竹翁避往洛陽,黑木崖再非安全之地。
好不容易找來曲洋和劉正風兩個幫手,卻被左冷禪蓄意破壞了。形勢所迫向問天唯有孤身上路營救任我行。
沒想到曲洋之死早引起了東方不敗的疑心,細查之下發現向問天曾與曲洋有所圖謀,向問天甫一下山便下令把他捉回黑木崖。
另一邊的左冷禪也從劉正風這條線判斷向問天有不利正教的舉動,由十三太保之一的樂厚召集武林同道圍剿向問天。
平野涼亭上,置生死於道外的令狐衝決心相助看似勢孤力弱的向問天。在一剛一巧的配合之下,正邪雙方首次合作以失敗告終。
向問天不愧天王老子的外號,展示了高人一等的實力。在眾人圍攻的情況下,可攻可退,把主動全操於自己手上。
唯一的武功黑點在這裏,
“令狐衝一瞥之下,看到這六槍攢刺,向問天勢無可避,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獨孤九劍的第四式“破槍式”,當這間不容發之際,哪裏還能多想?長劍閃出,隻聽得當啷一聲響,八杆長槍一齊跌落,八槍跌落,卻隻發出當啷一響,幾乎是同時落地。”
似乎是在圍攻之下向問天若沒有令狐衝幫忙將難逃受傷。
結合當時戰況來看,本來魔教十二人聯手,八槍四銅錘兩鐵牌一起對付向問天,向問天來個陀螺急旋便蕩開了眾人。然後看準機會主動出擊殺了一使銅錘之人,招數中露出了破綻,才有以上危機出現。
不過向問天並非不顧自身魯莽行事之人,斷不會為殺一人而讓己受創,這在群戰中簡直就是找死。這種形勢是向問天蓄意製造出來的。
向問天見識過令狐衝的劍法,知道令狐衝內力雖無但招式奇妙,在涼亭這一特定環境下可成一有用助力,這漏下來的六槍本來就是要令狐衝幫忙擋的,令狐衝自然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縱觀全戰,向問天操控大局的本事,實是全書至今最強,令狐衝也推許為生平所見除風清揚外武功最高。
那到底有多高呢?
“那道人劍勢如風,連環三劍,逼得向問天無法緩手。其餘三名道人退了開去,換了劍又再來鬥。四道劍勢相互配合,宛似一個小小的劍陣。四柄長劍夭矯飛舞,忽分忽合。令狐衝瞧得一會,見向問天揮舞鐵鏈時必須雙手齊動,遠不及單手運使的靈便,時刻一長,難免落敗。”
向問天雙手不便,麵對峨眉四道人聯手劍陣難免落敗。
金老先生在本書多次把峨眉和青城兩派並列,圍攻向問天的峨眉四道參考其一,
“別說令狐衝此時內力全失,即在往昔,究竟修為日淺,也非這個已練了三十餘年峨嵋內家心法的道人之可比”,
可理解為四人均有著三十餘年內家心法,且比令狐衝內力未失之時遠勝,峨眉四道單獨一個比之餘滄海也差不了多少,加上劍陣加成,可大致理解為峨眉四道等於四個餘滄海聯手。
從原文推斷,向問天若非雙手不靈便,麵對峨眉四道至少不會敗,能否取勝則未知。也就是,向問天的武功約相當於四個餘滄海聯手。
再來說一下之前談過的林平之、韋一笑對待路人的態度,林平之風波惡不恃武欺人,韋一笑奪馬留人,向問天,馬照要人照殺,殺的還是普通百姓。
在生死大事麵前,向問天初次展露了自己比絕大部分人都要狠的特質,殺人對向問天來說比斬條馬腿充饑還要來得輕盈,阻礙他達到目的的人或事,必要時狠辣得比誰都要幹脆。
而令狐衝無力阻止亦無出言勸阻,事後也隻暗暗歎息。廣州話裏有那麼一句金句“閑事莫理,眾地莫企(站的意思)”,我們或有心幫忙或無意幹預,大前提則是此事對己是否有影響。
當然這裏與之前令狐衝表現出來的俠氣有所差異,此時的令狐衝和張無忌何其相似,向問天奪馬如韋一笑般事急從權。對待夥伴兩人都表現得十分遷就,張無忌還能憑著教主之尊出言說上兩句,令狐衝自身難保也就不發一詞了。及後向問天殺了三人,令狐衝已是阻止不及,非是明知向欲殺三人而不舉。人死也死了,遷就向問天甚至敬服向問天的令狐衝,不願當麵責問,吞下了口水,留待他日再吐。
向問天令狐衝二人義結金蘭,因二人均是放浪不羈,意氣相投、肝膽相照。
那是令狐衝視覺的事。
令狐衝的亂入對向問天來說實是意外之喜。
論資曆名望心計,向問天如何會把令狐衝放在眼內,更枉論二人結義成兄弟,看在令狐衝見義勇為的份上稱一聲小兄弟已然十分給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