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郝道清一愣,喝止他的人是一個三十來歲的中年人,高大修偉,看起來品貌不凡,且極富正義感,令人望而生敬。
“你是什麼人?”
郝道清惱怒非常,從小到大他一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過什麼風浪。可是自打今年開始,就覺得諸事不順,先是在梧山捕捉鳳凰的時候遭遇黃順的阻礙而功敗垂成,如今要找黃順一雪前恥又有人出來擋橫。
那個中年義士衝他一抱拳,非常有禮貌地說:“在下王世雄,京兆人氏,戊午年武舉甲科頭名。”
郝道清沒好氣地說:“我管你武舉文舉?這是我們茅山派與此人之間的恩怨,與旁人無關,你不要多管閑事為妙!”
王世雄並沒有被什麼茅山派的名頭嚇倒,他不卑不亢地說:“路見不平,拔刀相路是我俠義道的本分,怎麼能說與我無關?這個人倒地不起,顯然不是習武之人,你如此對待一個手無束雞之力的人,不覺得於理有虧嗎?”
“手無束雞之力?”
郝道清仰天大笑:“你不要說笑了,他今世費公的名頭豈是浪得虛名?你不明白內情不要在這裏瞎起哄,快點走吧!”
今世費公是郝道清為黃順取的一個外號,意指他仿佛當年的費長房那樣可以役使百鬼。黃順心想我怎麼不知道有這樣一個外號?大概是你自己杜撰的吧,你不要隨便給人起名好不好?
王世雄並沒有被他空口白牙兩句話打發掉,他毫不退縮地說:“可能吧,但是眼見你欺負無力還手之人,我怎麼能這樣離開呢?如果你再堅持這樣做,我可就不客氣了!”
“不客氣你又能怎麼樣?”
王世雄不再說話,他將背上的寶劍抽出,朝郝道清斜斜地刺出。
郝道清其實是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導致判斷力下降,如果他稍有理智,絕對不會去惹眼前這個人。武舉甲科頭名,就是俗話所說的武狀元,雖然武舉考較的不光是武技,還有武略,但即然是皇封第一,武技想必也是天下第一流的。
郝道清見此人出招中規中矩,儼然大家風範,便凝神拆解。此人劍術以端正沉穩和變化精微見長,一把普通的長劍在他手中運轉如意,密不透風。
打鬥到二十多回合,郝道清額頭見汗,漸漸難以招架了。他師從茅山派,以修煉內功和術法為主,一套茅山劍法主要用以驅邪作法,並不是用來打架的,所以遇到真正以武立身的王世雄就相形見絀了。
黃順見王世雄漸漸占了上風,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居然在此遇到了見義勇為之人,這世道依然有希望,憂的是此人雖然武藝精微,但為人端正嚴明,終究不及郝道清的陰險狡猾,詭計多端,時間長了恐怕要吃虧。
“此人懂得妖術,王兄小心!”
王世雄雖然得到黃順提醒,但為時已晚。隻見郝道清突起一劍,正好擊中王世雄右臂,桃木劍雖然無鋒,還是逼得王世雄棄劍於地,捂著傷處跳出圈外。原來桃木劍雖然無鋒,但是劍鋒中附帶火毒傷害,王世雄隻要一動念就會覺得右臂無力,隻好退在一旁。
黃順早就知道王世雄勝不了郝道清,因為郝道清畢竟是修道之人,雖然武藝不精,但道法深厚,豈是王世雄凡夫俗子可比?但他不能因此而抱怨王世雄不知深淺,人家為自己挺身而出,他也沒有理由不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