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王兄也是為此而來?”
被稱為鬼仙之祖的黃順非常驚異於二人目標之不謀而合,他們都是為了追尋道家無價至寶《萬壽道藏》而來,而且王世雄的線索更加詳細,他已經查明了那名盜賊的行蹤。
那是一名專門倒賣廢品的賊偷兒,無知且貪婪,他趁藏書閣年久失修之際盜出了大量書籍,隨盜隨賣,竟把包括一整部道藏在內的大量書籍當成廢品出賣,所賺的不過是些蠅頭之利。當黃順與王世雄趕到的時候,偷兒正在那裏數銅板。
黃順把來意說明之後,偷兒正準備反抗,被王世雄一招製服,便嚇得屁滾尿流,把所有罪行招認了。原來他把黃順二人當成了官府緝盜的差人,為免皮肉受苦就來了個坦白從寬。黃順見他如此痛快,索性直承自己是官差,好在王世雄也的確是朝廷的人,雖然不在其位,倒也不能算是假冒。
偷兒所盜取書籍共計十八種,《萬壽道藏》正是其中之一。這些書有的被賣給了本地鄉紳人家用以裝點門麵,有的被賣給書香門第得其所用,當然也有的被有心人收藏,最後一些還未出手,正堆在家中。黃順押著偷兒一家一家地追查,總算黃天不負有心人,大部分道藏都被追回,而現在正在去最後一家的途中。
這是本地的一戶鄉紳,祖上以投機發家,子孫沒有識文斷字的,但偏好假裝斯文,弄一些精裝的書籍以自抬身價。他們把偷兒當成了書販,以相當高的價錢賣了整整一函十部的道書,束之高閣。當黃順趕到的時候,十部已經隻剩四部,另外六部不知去向。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官差明鑒啊,我的確是賣給他一函十部,這一點的確沒錯的!”
“可明明隻有四部了。”
“我要說謊就天打雷劈,你們看這後麵還有六部的空位,想必是他們不知道弄到哪去了。”
這偷兒說得也有道理,一整部道藏都他都供出來了,沒有必要在最後這幾部上做什麼手腳,那問題一定是出在這買家身上。黃順了看了看鄉紳,鄉紳老臉掛不住,衝看守書房的人大發脾氣:“連幾本書都看不住,你們吃屎長大的?”
看守的下人嘀咕了半天才說,就在不久之前,小少爺曾經進過書房,這書也許是小少爺給拿走了。鄉紳立刻命人把少爺找來,一問之下,果然是被小少爺拿走,當廚房生火的引子了。
黃順大驚失色,馬上抓住那位少爺,逼他說出廚房的位置,小少爺被嚇得號啕大哭,一句話也不肯說,最後還是其他人帶路。灶裏火勢熊熊,幾張散頁尚未燒盡,黃順不顧灼手,從火裏把最後的幾頁張給搶救了下來,可是也已經所剩無幾,隻有數行依稀可辨。
“就剩這點兒了嗎?”
黃順厲聲問道。
“是……是的官爺,因為柴濕,小少爺拿了幾本書來引火,好容易才點著,最後剩下小半部,我想也不值得還,就一股腦兒全扔到灶裏了。”
廚子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
雖然不甘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俗話說水火無情,潑出去的水,燒成灰的紙是沒有辦法再收回來的。黃順把僅存的四部書裝進了乾坤百寶袋,垂頭喪氣地轉身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