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這個疑惑被黃順座下黑虎解開了。
原來虎是一種很有靈性的動物,正常情況下可以預見自己的死期,那時便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靜靜的死去。一來是怕死的時候被獵人和其他動物所乘,二來也是因為生前的威風和臨死的落魄落差過大,不願被別的動物看到。
與此相似,人類中那些威名赫赫的將軍通常被稱為虎將,他們也有預知死期的能力,況且韓世忠又是上天星宿轉世,很難樂意被人看到自己的死狀,所以才把黃順趕了出來。
黃順淡然一笑,不再介懷。
有了座騎黑虎代步,又有鴛童鴦女隨侍,黃順自覺開始有一代宗主的風範,歸山之心也就不那麼急迫,終於拖在九月初九重陽節的前一夜回到了皇極山。
趙登科一見黃順之麵就開始抱怨:“黃兄好大的閑心啊,我總以為你雖然是宗主掌門,小事不用親曆親為,但十年大慶這樣的大事你好歹也要操心一下吧?倒好,您老人家珊珊來遲,明天慶典開幕,你今天晚上回來,我們這都忙得四腳朝天了。”
“哈哈!”
黃順故作鎮定地說:“我知道趙兄大材,籌備個把慶典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我才可以如此放心地把皇極殿托付給你。”
“哼,我就知道你準是這一套……啊呀,這綠油油兩隻大眼的是什麼東西?還有這童男童女又是誰?”
聊了半天,趙登科才注意到黃順與往日不同之處。
黃順笑道:“趙兄不必驚惶,兩隻綠眼的是我在路上收服的座騎黑虎,兩個僮兒是我近身的侍從。我在外遊曆,掐指一算今年的重陽佳節是我萬壽宗開山立派的大好日子,到時大宴賓客,沒有拿得出手的排場,如何顯得我開山立派的莊重來?於是我四處尋覓,終於找到了這幾件像樣的排場,怎麼樣,如今我也有一代宗主的派頭了吧?”
趙登科打量了黃順半天,覺得他與剛剛見麵的時候相比,的確是沉穩厚重了許多,有足夠的能力支起這一片基業。十年辛苦,終於換來了此時的柳綠花紅,再想想也是值得欣慰的一件事。
“請貼都發出去了嗎?”
“按照您的要求,已經發出至少半年有餘!”
“嗯!”
黃順感到還算滿意。
中國是個禮儀之邦,像開宗立派這樣的大事必然要廣邀同道。天下各門各派不管有什麼恩怨,請貼一定得送到,這是應盡的禮數,至於人家來不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明天的典禮上能來多少人,黃順實在是沒底,但有幾個人是必然要到的:茅山派不管別人,至少黃載淳是要來的,叔侄分別數年,這可是難得的一次機會;衛州太乙道的蕭抱珍因為女兒的關係或遣人或親至,是必然要到的;青城派的王妙常因為救命之恩,他是肯定不能不來的,至於龍虎山的張守拙,也不算沒有交情,但來不來就不敢保證了。
有了這幾派人的參加,就應該不會太冷清,想到這裏,黃順稍稍安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