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兄,還認得我嗎?”
黃順正在悲傷際遇之際,忽聽有人喊著他的名字,抬頭一看,原來是多年未見的故人陳摶。黃順知道這陳摶修為高深莫測,法力高強,便顧不得曾經有過什麼樣的嫌隙,連忙喊道:“陳先生救我!”
陳摶嗬嗬一笑,並不急於搭救,而是有一搭無一搭地盤問他事情的經過。黃順一五一十地把經過向他說了一遍,最後才說:“有這麼不講理的觀主,武當山真是一個藏汙納垢的地方。”
“多年不見,你的嘴還是那麼刁!”
“我怎麼嘴刁了?”
黃順此時連遭暗算,正覺自己委屈,哪裏肯聽人說個不字?
陳摶不急不徐地說:“這盧觀主固然是不講理,但你一來就燒了武當山,也難怪人家會生氣,總該把事情調查清楚再說吧!”
黃順一聽就火冒三丈,近乎咆哮地說:“你這是偏心,那他姓盧的他不聲不響把我的皇極山打崩一個角,你怎麼不叫他先調查清楚再說呢?”
“即便是盧觀主抓妖誤傷了你皇極殿,你也不該一路放火把武當山燒個亂七八糟。須知武當山不止真武觀一家,你一路燒下來,有無數無辜性命遭到了池漁之殃。”
“武當山的人死了無辜,難道我皇極山的人死了活該嗎?”
“你這叫遷怒,遷怒是我道門中人修行的大忌,你應該切記!”
和黃順的氣急敗壞相比,陳摶不愧是人人敬仰的道門前輩,就連說起話來都是那麼悠然自在,不急不徐。
“我記住了!”
黃順強壓心頭怒火,現在的第一要務是從這該死的輪子裏逃出升天,再有什麼不滿也要以後再說。
陳摶對著輪子念念有辭,忽然喊一聲“收”,隻見那轉輪迅速變成手掌大小,回到陳摶的手中。黃順一朝脫困,整個人好像被抽幹了一樣癱瘓在地上,半天緩過氣來,抬頭一看陳摶正撫摸著那輪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此寶名天機輪,暗含陰陽變化,五行生克之數,有神鬼莫測之能,天地未卜之機,故曰天機輪。此乃我推演先天變化的寶物,後賜予青毛驢,不想他竟用來對付玄門同道,實在教人無法忍受。”
原來是他的寶物,怪不得收放自如呢!那麼說那盧見忠就是陳摶身邊的那頭青毛驢,怪不得驢頭大耳,敢情不是人類。
“等我替你把這孽畜收服再敘舊情。”
陳摶曳拐杖就往真武觀而去。
黃順一把攔住陳摶,說:“他有一個葫蘆,善能裝人,我隨行十多人被他全部收了去,束手無策,他要拿那葫蘆來收你怎麼辦?”
陳摶哈哈大笑:“那是我盛丹的器具,空置無用,我丟在丹房裏,不想卻被他揀了去,在此為禍。既然本是我的東西,我自有法收之,不過需要你的配合!”
“怎樣配合?”
“你去真武觀找他理論,他若是論不過你,定要祭出葫蘆收你,我卻乘勢收之,一鼓可擒。”
陳摶暗中傳授秘計,設下套子收拾盧見忠,黃順不住點頭。一想到可以收拾盧見忠,把他往死裏折磨,黃順心裏就異常興奮,總算可以給枉死的趙登科報仇血恨了。
黃順昂首挺胸地來到真武觀,對把門的道士喊道:“快叫你們觀主出來,就說他黃爺爺找他算賬來了,叫他洗幹淨了脖子等著受死吧!”
盧見忠正在觀中喝茶休息,今天做這了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雖然自己有仗勢不畏對方找後賬,不過聽說這黃順和老師有些扯不清淵源,會不會有些麻煩?忽然聽人說黃順在觀外叫戰,心裏就是一哆嗦:他怎麼從天機輪裏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