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玉歡,你跟我說過,如果到了三十五歲生日那天,你還沒嫁人,你要我做那個幫你告別單身生活的人。我們的愛情長跑已有八年了,”說著,陳誠從兜裏掏出一枚戒指,單膝跪地,“嫁給我吧!”
敗訴的玉歡還沒回過神來,就遇到陳誠突然搞這麼一套。陳誠說的話,自己也清楚,不過她就是毫無理由地反感陳誠老是把三十多歲和相戀八年掛在嘴邊,難道歲數大就成為了必須結婚的原因了?已經結婚二十年的還有離婚的呢,那歲數更大,在農村孫子都能打醬油了。加上玉歡今天在法庭上敗興而歸,一點兒沒有激情跟陳誠搞這麼“浪漫”的求婚儀式。
玉歡有些嗔怪地讓陳誠先起來,別在公共場所讓自己難堪。陳誠似乎不解風情,以為玉歡這是在忸怩作態,故意說,如果玉歡不答應求婚,自己就不起來。玉歡有些不耐煩了,加上剛才的貧血,臉色難看起來,陳誠才知道深淺,站起身。
“喲,剛才法庭上沒吵贏,現在當街罵男朋友出氣呀!玉律師,你還真是總能讓我大開眼界!”玉歡聽到背後有人說話,立即回過身,竟然又是法拉利男!難道他就老黃曆上“諸事不宜”中的“諸事”麼?今天一天的黴運均因他而起。
玉歡自己還沒等發作,見到法拉利男,陳誠的臉色卻大變,喃喃地說,“金總,怎麼是你……”
玉歡醍醐灌頂,原來這個法拉利男正是夏華公司的總經理,金天橋。真是“百聞不如一見”,玉歡恨不得上去啃這個金天橋幾口才解氣。玉歡整天被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她跟金天橋相視而立,一場慘烈的嘴仗一觸即發。
陳誠看著求婚未遂的女友跟自己的頂頭上司吵架,束手無策,但最終,理性戰勝了感性,陳誠隻能一臉無助地勸玉歡少說幾句。
玉歡被陳誠的無能搞得自己顏麵盡失,陳誠越勸,越覺得自己臉上無光。怒火中燒的她,最後隻能甩給金天橋幾句狠話就憤憤地伸手攔了輛出租車。原本是打算回家的,但是她料定陳誠的求婚不算完,必然得追到家去,她轉而告訴司機,去律師事務所。她決定跟陳誠和夏華公司對抗到底。
果不其然,陳誠以為玉歡一怒之下回家去了,自己驅車來到玉家,才發現二女兒玉璿和她丈夫賀文強都趕來給玉歡過生日,但惟獨少了壽星。家裏人忙問玉歡的情況,得知陳誠向玉歡求婚,一家人高興得像炸開的油鍋。其實玉璿和賀文強早就改口管陳誠叫姐夫了,以往急需用錢,除了玉歡,他們最快想到的就是陳誠,絲毫沒把他當外人。在母親沈曼婷心中,陳誠在幾年前就成了自己的女婿,隻不過一直沒有紅本兒“公正”而已。
但陳誠隨即給玉家人兜頭一盆涼水:玉歡倔強的臭脾氣又來了,輸了官司,還死活不肯答應陳誠的求婚。沈曼婷立即往律師事務所打了幾個電話,玉歡都推脫有事,讓家裏人先吃飯。陳誠太了解玉歡了,脾氣一上來,三五輛聯合收割機栓一起都拖不動她。能讓玉歡回家的唯一辦法,就是自己離開。陳誠辭別了玉家,一個人悻悻地開車離去了。
等玉歡回家的時候,玉璿和賀文強早已經吃過飯回去了,隻剩下在黑暗中默默等待玉歡的沈曼婷。玉歡若無其事地回家吃飯,然後早早回到臥室就寢。
一天的勞頓和不順,讓一向堅強的玉歡情緒低落到極點,第二天睡到很晚才起床。下樓開車的時候才想起車還在交警大隊。按理說今天應該可以去取車了,電話打到交警大隊,卻被告知車被暫扣了。
“為什麼?”玉歡不禁感歎,真該查查黃曆再出門。
“這輛車被非法改裝過,現在正在查車源。可以取車的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老鄰居杜金喜的兒子杜川正好下樓上班,聽聞玉歡車被扣,正好自己要去交警大隊處理一件經濟案,可以順便幫玉歡探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