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2)
玉琪從玻璃窗外看去,她能看見邵立達失神落魄地入關進閘。她回想起了剛才他索要的一吻,自己是那樣的心不在焉。她喃喃自語著要去找他,抓起護照就往樓下衝。金天勝一把抓住她,一語喝醒“你走不了,護照上的美國簽證頁已被他撕了!”玉琪隻剩下在金天勝身上放聲大哭的力氣了……
至於林曦為什麼肯出庭作證,將卲立紅的遺囑轉移給玉璿,這還得“歸功”於陳誠。
陳誠本是來拿回自己應得的東西,並不是在乞求老板和未婚妻的可憐,他始終這樣覺得。所以,當玉歡和金天橋還在為怎麼麵對陳誠時,他坦然地走進了夏華。
麵對以前同事,陳誠開始造勢,他到處宣稱是金總請自己回來敘舊的,而且要委以重用,因為他個人為夏華付出了太多。眾人對三者現在的關係心知肚明,隻是滿腹狐疑,所以今早最大的議論話題莫過於此。
金天橋早晨來到公司,就見到正在眉飛色舞的陳誠,他立即把陳誠請到辦公室。對於陳誠的“軟威脅”,金天橋比誰都清楚。他是來所要玉歡的,這點陳誠不用開口他就知道,而陳誠現在可謂是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如果從“社會抵押”上來講,陳誠基本是窮光蛋,但是他手裏卻握著重要的利器:話語權。無論是金天橋個人,還是夏華公司、震元集團,甚至玉歡都欠陳誠太多,沒人能跟陳誠討價還價。
隻是,感情是無法用理性和價值計算的,所以,金天橋立即拿出了一部分準備好的應急款,拿給陳誠安家。陳誠毫不介意地拿來看看存折上的數字,他沒想到自己三年的牢獄之災,加上一個未婚妻最後隻化為這點錢,對夏華來說恐怕都算是零頭,還趕不上一個季度的電費。他立即把存折甩了回去。金天橋想再解釋,但是陳誠扭頭離去,金天橋也意識到,陳誠絕對不是僅僅來討口飯吃的。
在夏華折騰一次無果,陳誠幹脆直接到公司附近的咖啡廳找玉歡。本來三年的牢獄之苦,積攢了一肚子話想說。他知道玉歡在自己入獄後選擇了金天橋,是生活和人性所致,畢竟三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三年不夠養大一個孩子,但是也足夠改變一個人了。但是他現在想不通的是,自己為了救玉歡一命,入獄三年,現在自己出獄了,所有人都欠自己的,連金天橋也覺得該讓步了,那玉歡還在等什麼呢?他們八年之久的戀愛,難道還敵不過玉歡跟一個剛剛離婚的小老板之間的感情?
情至深處,陳誠聲淚俱下。本來他並不是討可憐的,但是他的確是無法抑製自己的感情。沒想到三年之間,全世界都背叛了自己。現在隻剩下玉歡。
玉歡對陳誠的愛也深感愧疚,自己的生命都是陳誠保住的。但是感情並不像非生即死那樣可以控製。這段時間,玉歡也在糾纏這個問題無法自拔。所以,她麵對陳誠的時候,更多的是感激,而不是感情。她見到頹廢的陳誠,隻覺得有些生疏和害怕。
玉歡的距離感和冷漠,讓陳誠無法忍受。他終於怒不可遏,跟玉歡爭執起來,而且聲音很大,似乎在等著周圍人給他評理,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玉歡感覺有些羞愧難當。
正在尷尬之時,玉璿恰好趕來。本來玉璿就發現進來大姐的狀態不太對,金天橋的不予回應似乎也讓玉璿感到存在問題了。於是今天,玉璿來公司找大姐想談這件事,正巧碰到陳誠在跟玉歡糾結。觀察了一會兒,玉璿終於忍不住了,她必須得上前給大姐解圍,“陳誠,放開我大姐!”
說著,玉璿擋在了玉歡前麵,“陳誠,別再無賴糾纏了,我大姐和金天橋兩情相悅,走到一起是眾望所歸,請不要橫加阻撓。”
玉璿的話,將本來就滿腹怨氣的陳誠徹底達到了“沸點”:“ 金天橋搶了我的女人,怎麼倒好像是我橫刀奪愛?還不是因為他比我有錢有勢,而女人個個都是追名逐利的。”
他看了一眼羞愧難當的玉歡,接著說,“要不然跟我裝了八年清高的玉大律師,怎麼我一入獄就投靠了金天橋?對了,聽說金天橋離婚才一個多星期,你玉歡就等不及了?”
玉璿知道不能再有陳誠信馬由韁地說下去,馬上攔住話頭,“你到底想怎麼了斷?”
此時的陳誠,已經徹底相信了當初金慶元跟他講的一句話,“男人混世界,隻有錢是真的。”所以他很快計算了一筆賬:自己的三年牢獄之苦值五百萬,那麼女友被搶,翻一番也不過分,“一千萬!”陳誠斬釘截鐵地說。
玉璿並不知道陳誠是怎麼算的這個賬,所以一下就被陳誠的獅子大開口弄得不知所措。她幹脆拉起玉歡,趕緊離開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