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衝突 (上)(1 / 2)

公共汽車行駛到惠安區一個集鎮時,陸建平一行人下了車,司機沒有向他們過問車輛的損失,陸建平一直呆滯的坐在那兒,直到被GZ的叫下車時才回過神來。

事件總是一波一波撞蹱而至,絲亳不給人留準備的餘地。下車後他們就在道路邊上開檔。這個集鎮的大道兩邊有幾家規模不小的工廠,現在己是午後,剛剛吃過午歺的工人們抓住這個間隙到馬路上溜達一圈,或到廠門口吸上一根香煙或在馬路邊上的小攤上買一些小商品。有賣祙子的,賣鏡子疏子的,還有賣收音機,電池,小包包,指甲剪之類的,還有兩個賣炒麵的。寬闊的大道如同一個微小的集市。今天陸建平負責下地,身上穿著剛買不久的西裝。他在人行道上看好一塊地方,一個賣包包的和一個賣襪子的她攤之間有一塊五六米寬的空檔,地麵平整。他來到中間,掏出隨身攜帶的一塊黑布,平整的鋪到地麵上,又從口袋中掏出一根一尺多長的紅繩,把兩端並攏,並一隻手執繩迅速的打成一個繩結並掄緊,這是一種高難度動作,對打繩結說,人人都會,並且都能打好,但都是兩隻手完成的。一隻手完成,不是一般人輕易能做到的,但對繩子幫來說,這種高手比比皆是,他們每天24小時從不離繩,睡覺時也挽在手上,他們每天刻苦學習繩藝裏麵的知識,無數次演練繩藝技巧上的手法。

繩圈己經打好,陸建平在黑布上擺弄了幾次,運了運手。因為每次耍繩都要保持手法靈活性,及指法精準性,以便內行人看出這個繩圈綁得住還是綁不住。但對外行人來說,幾乎是沒有贏的機會,因為繩圈不是每次都能綁住,也就是說,無論你按在哪邊,都綁住,因為兩個都是空的,羸的隻有莊家。

陸建平輕輕的咳了下,清了清嗓子,就開始吆喝:“走過,路過,不要錯過。來看看,來瞧瞧,繩子遊戲,好看又好玩。綁住了羸錢,綁不住輸錢……”人群中,GZ的己走過來開始駐足,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漸漸的人群中開始出現陌生麵孔,陸建平從懷中掏出一把錢,攤開,放在兩腳中間的空檔處,GZ的己開始下注了,GZ的手裏攥著三十塊錢,抽出一張十塊的,放在繩圈邊上的黑布上,手抬按住繩圈內的黑布,繩己拉起。繩子牢牢的綁住GZ的食指。陸建平從腳下的錢堆裏撿岀一張十塊的。拋向GZ的那十塊錢。旁邊很多陌生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眼神。GZ的繼續投注,又嬴了十快。正當他再次準備投注時,己沒有機會了。慢了一步,SC的擠上前來,己拋下十塊錢,手指迅速的插入繩圈內,繩已拉起,SC的手指還牢牢的按在黑布上,隨後,圍觀的人群一陣稀噓。下注的人越來越多,大HB,小GX,小YN也都開始投注了。陸建平錢堆裏麵的錢,進進出岀,還是原來那麼多。這時人群中來了一個小夥子,穿著一身運動裝,與陸建平上次買的那套似乎有些相似,腳下還有一雙嶄新的波鞋,三七分的西裝頭,長長邊分的流海蓋住一隻眼睛。這種頭型時不時就得輕甩一下頭,以便眼睛不被頭發遮擋。但兩耳邊的輪廓明顯,應剛理完發不久。顯然是剛剛闊氣過或說剛發工資沒多久,手裏托著一份剛買的炒麵,扒拉兩口,眼神又盯向陸建平手中的繩子,有幾個陌生人己加入到投注的人群中,GZ的,小GX會意的退到擁擠人群的後排,陸建平咽了一下口水,頓時聲音清晰了許多,操著一口標準的普通話,咬字非常清楚。人年紀小,適應能力就是強,而且學什麼也掌握非常快,很快習慣成自然。以至回家以後還對父母說普通話,許久才改正過來。

運動裝的小夥己吃完炒麵,隨手把方便盒就地一扔,手在嘴唇上一抹,又在膝蓋以下的小腿外側拍了一下,假裝拍掉褲腿上的灰塵,其實就是在擦拭手上的油跡,手伸進褲兜裏麵掏出一把散錢,有十塊的,有五塊的,還有幾張一百的,慌懷中有一張十塊的掉在地上,他迅速的撿了起,擠進人群。他己經看清楚了遊戲規,準備投注。他擠在一個陌生人邊上,另一邊是GZ的。GZ的微微向後欠了欠身,向陸建平遞了個眼色。陸建平覺得這個眼色是多餘的,其實他早己注意到周圍的一切。他還昰繼續吆喝,專注手中的繩子,對GZ的眼神似乎沒看見一樣,沒有任何回應。這就是他的更高一等,比GZ的下地時還要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