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秦逍也輾轉反側難以入睡,絲絲縷縷的月光撒在錦被上,寒風簌簌震的窗戶砰砰作響。
他看著自己的右手,似乎掌心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心想著她的脖子可真細,感覺稍微用力就會掐斷。
許是想的入神,他不知不覺睡著了,又夢見了那年夏日,她衣衫微敞躺在貴妃榻上朝自己勾手指的模樣,連海棠花在她麵前都失了三分顏色。
他失魂落魄的想捏住她的指尖,卻見一抹青色身影阻隔在兩人中間,那男子端坐在月芙身旁,麵帶笑意的瞧著自己。
他氣極了,上前想將那男人拽下榻,月芙卻神色淡漠的持劍刺向自己“別碰他,你不配!”
秦逍也猛的驚醒了,他抬眸看向窗外,寒冬的月亮格外明亮,他不喜冷白的月,這樣的月亮總讓他想起月芙清冷孤傲的眸子。
第二日上朝,金鑾殿上秦王褒獎了他一番,他隻跪下謝恩,並未討要賞賜。
下早朝後,三皇子秦若遠邀他去花樓,他一句“你煩不煩?”顯然激怒了三皇子秦若遠。
但他不敢朝秦逍也發火,隻得咽下這口氣,到了花樓,與他交好的世家子弟見他來了紛紛起身行禮。
秦若遠擺了擺手,隻催促道“快給爺拿酒來!”
廂房內幾位錦衣玉帛的公子圍坐於食案前,往來侍女仆從動作有序利落的端菜上酒。
“於世子,聽說你家老太君近日在給你相親事呢?”有人開口道。
於浩聽罷呲笑一聲,隨意挾起桌上的酒盞飲了一口“半點沒影的事,不過是老人家閑著無事罷了,你們倒也信。”
身邊人笑道“是醉月樓的酒不好喝呢還是醉春樓的姑娘不好聞呢?非要趕著去找那些古板無味的世家小姐添樂趣?”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大笑起來。
“什麼勞什子世家小姐,左不過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又有什麼不一樣的。”
“那些個世家小姐甚是無趣,整日端著一副高傲姿態。”
“我看呐,這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們都被咱哥幾個給謔謔遍了,沒得挑咯。”另一人調笑著。
“要我說,還是謝太傅家的嫡女不錯,溫婉可人,才情過人。”
“哪比得上左相家的大小姐?傾國傾城,貌若天仙。”
有人提起“傳聞月國那位公主容貌傾國,這傳言是否屬實?”
眾人皆看向秦若遠,秦若遠故意拖長語調“依我說....那月國公主擔得起天下第一美人稱號,前些日子我還近距離的瞧了一眼,可謂是容貌豔麗,體態妖嬈,氣質清冷高潔。”
眾人見他笑彎了眼,言語間似在回味,都來了興趣“果真?”
秦若遠眯著眼瞧著眾人“自然是真的,你們若不信大可去瞧瞧,那月國公主如今就住在教坊司旁邊。”
見眾人蠢蠢欲動,秦若遠故意起身,準備打道回府“行了行了,今日酒也喝了曲也聽了,散了吧。”
見他起身離開,世子於皓趕忙起身,招呼著眾人離開“三殿下留步,聽聞教坊司新編了一支舞,咱們一同前去瞧瞧吧。”
秦若遠笑而不語,隻定定的瞧著幾人,於皓趕忙上前拉住他衣袖“好哥哥,就帶我們去瞧瞧吧。”
秦若遠似是想到了什麼“我且隻帶你們去質館賞舞,其餘的我可管不了。”
幾人熙熙攘攘的擁著他出門,一刻鍾後,幾輛馬車停在質館門口,看守的人恭敬朝幾人行禮。
幾人浩浩蕩蕩的前往教坊司,故意走向靜思院。
隻瞧見一名約二十年紀的女子從靜思院出來,貌若梨花,腰如楊柳,長挑身材,瓜子麵,模樣倒是生的風流俏麗。
“這月國女子果真長得別有一番風味。”“這月國公主果真長得不賴,瞧著小模樣,真叫人稀罕。”幾人感歎萬分,侃侃而談,甚有的論到了身姿體態。
采菊提著木桶往湖邊走去,聽到身後細碎的議論聲,轉身瞧見幾位身著華衣錦袍的公子哥正朝自己這處走來。
三皇子秦若遠見采菊滿眼都是戒備,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姑娘莫怕,我們不是壞人。”
采菊沒認出來三皇子秦若遠,見幾人滿眼邪欲,衣著華麗,便知道是些紈絝子弟,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