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豆根的到來(1 / 2)

有句老話是這樣說的,叫門房草杆黃,院子有白喪。韓瞎子看到老韓婆子門洞房上麵的草杆,斷定老韓婆子沒啥活頭了。這個時候仙家是絕對不會落府的,即便是進屋去了,也是一幫人聽個大老婆子扯東扯西的。有聽她閑扯的工夫,還不如回去想想別的轍。隻是不知道心裏是咋想的,臨時又考了江流一把。

江流看到草杆以後也就明白師傅的心思了,跟韓貴和韓得水說明緣由,兩個人也不懂這些,聽完之後才明白,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心裏也就釋然了。尤其是韓貴,看見老韓婆子恨不得繞著走的主,這下不進去也正對他的心思。隻是這樣一來,下一步又不知道該咋弄了,心裏有點沒著沒落的。

跟著韓瞎子往韓金德家裏走,一路上誰都沒說話,也不知道說啥。一時之間,氣氛很是壓抑。等進來韓金德家院子裏還沒走到屋門口呢,就聽見老韓婆子家裏傳出哭聲來了。剛才江流說了老韓婆子的事,聽到這個哭聲,大家沒感到多大意外,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按理說村裏有啥紅白喜事,是少不了韓貴這個村長出頭張羅的。可是這回,韓貴卻不準備上前,盤算著回頭讓媳婦去吊幾張紙完事。生前倆人就別著勁,這回自己再去,萬一那老韓婆子再從棺材裏蹦出來要掐死自己,那多那少!!!

韓貴心裏咋尋思的江流不知道,何況也不想知道,村子裏麵這樣的事兒多了去了,光說就能湊幾部長篇小說了。眼前這個事就夠鬧心的,哪有心思想那些亂遭的閑事兒。

江流走在最後,跟著幾個人進了屋子。也不知道師傅心裏啥打算,呆著沒事,就想,萬一這次師傅沒有來,自己該怎麼辦這個事呢?從頭到尾的又把整個事捋了一遍。忽然,腦袋裏想到一個問題。年輕人性子又急,主要是心裏也憋不住事兒。於是趕忙的跟師傅說。

“師傅,我想到個事兒,跟你說說。”

“想到啥就說。你問他幹啥玩意,看他眼睛一閉那個德行,真當自己多大道行似的。”

說這話的是趙四海。原來韓瞎子從回來後,就直接上炕裏了。腿一盤,眼睛一閉,一句話都沒說。關鍵是大家夥都眼巴眼望的等著他拿主意呢,可是他倒好,這個時候裝起深沉來了。韓貴跟韓得水是外人不好說什麼,趙四海是看不下去了,正想找茬呢數叨韓瞎子呢,偏趕上這個時候江流說話了。

江流那腦袋多靈了,聽趙四海這麼一說,立刻就明白自己讓別人當槍使了。可是話說出去就收不回來了,瞄了一眼韓瞎子,也看不出高興不高興來。

“你看他幹啥玩意啊?小小孩跟個老娘們似的,跟誰學的?趕緊說。”

趙四海拿話這麼一將,弄得江流不說也不行了,沒辦法了,隻好硬著頭皮接著說:“你看啊,這幾個人都是吊死的把。”

“你廢話,我還不知道吊死的。”

“趙大爺,你別著急,別著急。聽我慢慢說啊。這個吊死的都屬於橫死的吧,這個橫死的都不能入祖墳,是吧?”

這幾句話把趙四海給氣的,狠不得拿著鞋底子上去抽江流一頓。你說都在這著急呢,你哼哼哈哈的打啥馬虎眼啊,不就是看你師父沒點頭麼?你師父咋了,你師父還我師弟呢。要說這個師弟……我還真惹不起。幹脆頭一扭,看窗戶外麵去了。你愛說不說吧,反正事到現在這個地步了,自己看著辦。

韓瞎子這時候眼睛睜開了,衝江流笑了笑說:“我知道你啥意思,這個事你別跟我說,你問問你韓大爺,看他幹不幹?”說完手朝著韓貴一指。弄得韓貴楞了,心說這有我啥事啊?還得看我願意不願意,心裏好奇又不好意思問一個孩子,隻好不做聲等江流把話說完再拿主意。

江流看師父發話了,話匣子也打開了,接著說:“我是這樣想的,你們看這幾個人啊,死的時辰跟日子啥的,什麼說道都不犯,就是說這幾個人本身沒事,那隻能是外道兒了。這樣一來的話,老韓婆子讓填井的事也就解釋通了。老韓婆子指定是讓這個外道上的身,才讓你們填井的。

要說跟外道扯上恩怨的話,無外乎就是衝撞。這幾個人本身又沒事,所以也不會衝撞,這樣看來犯衝撞的地方隻能是墳地了。因為這個橫死的不能入祖墳,必須另選墳地。我約摸著,選墳地的人也不是故意的,隻是當時著急忙慌的,可能安錯地方了,不知道衝撞了那位。所以現在看來,隻能是扒墳了,把墳扒開之後找到是啥外道,然後再安置。扒墳這個事我們做不了主,所以隻能麻煩韓大爺去跟第一個死得人家裏商量商量,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