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寒鴉鳴,孤月照院庭。
寂寥無人的夜裏,一群人正在酣暢淋漓的痛飲。
“不喝了,不喝了,我投降,我舉白旗!”劉也深開始叫的最凶,但同樣的他也被灌的最狠。
此時的小李,小王已經被丫鬟攙扶著回了房間,睡著了。
大胖被馬奇一屁股壓在身下動彈不得,看樣子也已經睡過去了。
馬奇現在還在吹著牛皮,李元先這時也趴在桌子上了,他是主人家自然免不了被下屬們敬酒,這會兒早就不行了,要不是他是主人家早就躺回房間睡覺了。
藺於輝就聽著馬奇跟他講著故事,講著他從前從文的時候。
那時候他還是舉人,身上也有著文道一流的修為,那時候的他有多麼瀟灑,多麼風流。
有多少貴族千金,多少富家小姐追求他,那時候的他多麼得意。
可惜後來他得罪了權貴,文膽被廢鈴鐺入獄,那個時候他感覺他的世界都坍塌了,他恨……
“我恨……我恨!我恨啊~”
馬奇不斷地說著,但是他始終不敢說出他恨什麼,可能是恨那個權貴,恨和那個權貴同氣連枝的官員,恨這個國家始終沒有給他伸張正義,也可能是恨他自己為什麼沒有能力。
沒有改天換日的能力!
藺於輝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所有人都喝醉了,但是這不代表他可以隨意地,放肆地宣泄自己的內心。
或許是今夜的月亮太過明亮,導致星星都被都見不到幾顆,讓天空那輪掛著的玉盤顯得格外的孤單,就像他一樣那麼的孤單。
藺於輝起身離開了席位,獨自走到了院庭,隨意的找了處台階坐在上麵,抬頭看向了那輪明月。
月亮啊!你是我認識的那輪明月嗎?你是否也在照亮著我的故土和故人。
藺於輝忍不住伸手將脖頸的平安玉符拿了起來,玉符之上月光與樹影交替擺動,宛如有故人從心頭走過,去不複返。
藺於輝的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璀璨,他終於忍不住閉上了雙眼,眼眶之中漸漸濕潤。
“大人,還不回去睡嗎?”一個下人突然走來打破了藺於輝的寂靜。
“不用管我,你們帶著各位大人休息就行。”藺於輝頭也沒有回的淡聲道,手不留痕跡的擦去的淚珠。
“是”
既而,便是那人離開的聲音,世界再次陷入安靜宛如一灘死水。
藺於輝盤腿席坐,他收起了玉符,也收起了對故土和舊人的掛念,他開始想到了項於城如何與紅琮和牛耕聯係上。
正在這時他感覺肩頭一沉,是一件衣服披在了他的身上。
“大人,這是我娘給我新做的衣服,不髒的。”
“屋外天涼,您可千萬別染上了風寒。”
“大人若是無事,小人,就先退下了。”
藺於輝回頭看去,那是一個偏瘦的男孩,膚色黑黑的,年齡應該和他差不多,屬於大眾臉丟在人堆裏都認不出來的那種。
“這衣服是你娘新做的?”藺於輝問道,或許是天氣有些發冷,男孩不禁的顫抖了起來。
“撲通”
男孩立刻跪了下來“大人,這衣服確實是新的,千真萬確!”
藺於輝看著小男孩將他扶了起來。
“你站起來,我隻是有事讓你幫我去做。”
男孩被攙起來,聲音比剛才和藺於輝說話的聲音要小上幾分,語氣帶著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