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一道沉悶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色下響起。
黑夜下,沉重厚實的漢軍營門緩緩的向兩邊分開。緊跟著,從漢軍大營裏湧出一隊人馬。
隻見這隊人馬紛紛身披甲胄,一隻手拿著利器,另隻手拿著火把,神情嚴肅,步履整齊,緩緩的走出營門,然後如劈波斬浪般向兩側走去,靜立於兩側。
“興平在哪裏?興平在哪裏?”
就在這支隊伍的盡頭,一道急切又激動的聲音接踵而至。
順著聲音的方向,隊伍的盡頭望去,一道身材高大,步履急切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來。
火光中,卻見此人身高八尺左右,體型略顯纖瘦。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衫,身上帶有濃濃的書卷氣。
看年紀大約四十五六,相貌堂堂,儀表不凡。一雙濃眉大眼,鼻直口方,頜下一縷黑須。
那人走到近前,望著那在營門之外,牽馬而立的兩人,微微一頓,旋即臉上頓時露出濃濃的笑意,高興的道:“興平,別來無恙否?”
這人並非他人,正是討伐黃巾的北中郎將,盧植盧子幹。
剛才他和麾下眾將商量要事完畢就坐在中軍大帳小憩,卻是沒想到帳外親兵來報,言營外有一叫薑易的人率軍前來領命。
他當時聞聽還微微一怔,雖說漢帝早就派人前往幽州境內,封薑易為討逆先鋒,但是並不會這般快吧。
他可知道如今黃巾之勢泛濫,而且幽州境內的黃巾也多不勝數,又怎會在此地見到薑易呢。
難道是幽州境內的黃巾已經平定了?
但旋即一想到此子之前所作所為,又覺得很有可能。
強自壓抑著心中的疑惑,盧植快速的站起身來,對著帳外的親衛吩咐了幾聲,然後領著人快步向營寨的大門走去。
於是,這才有了上麵發生的一切。
薑易望著那在火光中,一身月白色長衫,臉上露出濃濃笑意的盧植,心中一熱,他依稀還記得那些年在雒陽的時光,眼前之人對他的敦敦教導。壓下心中的火熱,快步走上前,對著火光中的盧植,躬身拜道:“討逆先鋒別部司馬薑易拜見盧大人!”
盧植快步上前伸出雙手將對著他行禮的薑易扶起,雙眼上下打量著他,然後笑著道:“幾年不見,卻是越發雄壯和穩重了!”
薑易聽著盧植那越含親切的話語,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小子能有今日,全憑盧公當日的教誨!”
盧植點了點頭,哈哈大笑,旋即望了望薑易的身後,臉上露出疑色,問道:“這位是?”
薑易見狀,回身望著身後牽著馬的張飛,旋即上前拉著張飛的手,笑著對盧植介紹道:“盧公,這位是易的結義兄弟,涿郡人,三弟張飛張翼德。而二弟關羽卻身有要事,前往遼東去了。”
“哦?”盧植上下打量著張飛,然後點了點頭,笑道:“倒是一員猛將!”
張飛聽著盧植的話,臉上頓時洋溢的笑意,上前對著盧植拜道:“燕人張翼德拜見盧公!”
“好好好!如今正是朝廷用人,正該爾等建功立業,報效朝廷之時!”盧植頷首示意,將張飛托起,大笑道。
“走走走,興平,天色已晚,我等先入營!”
盧植說完,也不等薑易等人反應,拉著兩人向中軍大帳走去。
一路上,盧植拉著薑易兩人的手,詢長問短,有說有笑,向著大帳走來。
而薑易也是將這些年他在涿郡的一些事情對著盧植分享了一番。
掀開帳簾,盧植和薑易兩人走了進去,分賓主而坐。
望著坐下的薑易,盧植卻是一臉的好奇,開口問道:“興平,此次黃巾突然起事,更使天下大亂。我聽聞幽州境內的黃巾也是猶如洪流般泛濫,但不知為何你卻如此快速的到了這裏?”
薑易聞言,微微一笑,臉上一片輕鬆自然:“盧公……”
“興平,這裏沒有外人,就無需那般客套了。你還是同在雒陽時那般喊我吧!”盧植見薑易還是那般客套,伸手阻止道。
“盧……叔父,幽州境內的黃巾卻是早已剿滅。”薑易見狀也不矯情,遂道。
“哦?”盧植見了,臉上好奇越來越濃。
望著盧植那般好奇的樣子,薑易遂將發生在幽州剿滅黃巾的事情對他詳細說了一片,並還將援救青州之事也講了。
等到薑易說完之後,盧植的臉上布滿著濃濃的驚愕。
看著一臉驚愕的盧植,薑易笑了笑,輕聲呼喊道:“叔父、叔父,盧叔父……”
“啊!”盧植微微一頓,耳邊傳來薑易的聲音,旋即回過神來,抬起頭望著那張口喊他的薑易,臉上露出一抹欣慰。
“好好好!我大漢有你,當真是聖上之福,天下黎民之福!”盧植臉上笑意正濃,不斷的點了點頭,讚道。
“叔父過獎了!能夠如此快速的平定幽州境內的黃巾,全耐將士們的勇武和努力!”薑易見盧植這般誇獎他,並沒有顯得洋洋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