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夢、烏鴉與神經病(1 / 2)

那是一張清秀脫俗卻充滿恨意的麵孔,女孩死死地抓著他的衣領。充滿恨意的對他說道:“今天的一切全部拜你所賜,姓墨的,我恨你,所有人都恨你,既然注定隻有你一個人可以跳出輪回,那就滾吧!”墨七茫然地望著麵前的女孩,這個女孩他很熟悉的,眼前的這個場景也明明是很熟悉的,可偏偏每到這個時候大腦就停止了運轉。“記住,不要再回來了,永遠不要再回來了!”說完最後一句話時,女孩眼角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接著女孩鬆開雙手,墨七便開始向下墜落。眼前的女孩釋然地倒在了一個白衣人的懷中,單從輪廓上看去,白衣人瀟灑翩翩,但墨七怎麼都看不清他的臉,那人仿佛蒙上了一層濃霧,看不清喜怒。同時好幾個熟悉的人出現用一種離別的眼神默默看著墨影。接著這些熟悉的人全部化成了灰燼。墨七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個同一個夢。陽光透過監獄狹窄的窗縫傾灑而下,一隻烏鴉跟著陽光一塊鑽了進來。墨影在這個如同監獄一般的精神病院已經呆了差不多有三四年了,這幾年來他一直被關在這個牢籠之中。除了那個穿白大褂的就隻有這一隻不知從哪裏飛來的烏鴉一直在看望他。墨七微笑著伸出被鐵鏈束縛的手想要撫摸一下這烏鴉,突然,安靜的烏鴉應身而起,鋒利的鳥嘴迅速在墨影手掌上劃過。一道狹長的傷口流出鮮血,烏鴉的雙眼泛起紅光,誇張地張開鳥嘴放肆地叫了兩聲,似乎在嘲笑墨七,接著拍打起翅膀揚長而去。狹長的傷口滲出鮮紅的血液,但不一會竟慢慢愈合,恍惚間墨七已經把之前那隻烏鴉忘記了,他又開始反複回味起那個夢了。這時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你想不想出去宰了那隻鳥?”這時一個瘦高個走了過來,盡管穿著一身潔白幹淨的白大褂但這人一頭蓬亂的長發,麵容邋遢憔悴。隻是那張臉出落地異常秀氣漂亮,如果不開口的話,別人真有可能把他當成女的。他叫烏有,取子虛烏有之意。一直被獨自關押的墨七並不能算是一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在麵對這位烏大夫確實一句話也不肯多說。因為在墨七的認知中他和這烏大夫關係並不是算是醫生和病人,而是殘忍的科學家和可憐的小白鼠之間的關係。烏有醫生一進來便已一種貓見了老鼠一般的興奮表情盯著墨七:“我說,你想不想出去宰了那隻鳥?”墨七不理他烏有索性打開牢門走了進去,開門見山地說自己這幾年來一直沒有治好墨七是他作為大夫的失職,不過現在他已經有辦法治好墨七的失憶症了。墨七聽到這話時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墨七自四年前有了意識,仿佛是做了一場夢一般完全記不清自己是誰,自己的過去是什麼。四年來老是坐著同一個噩夢,夢見同一個女孩,甚至有時候他可以看到鬼魂,盡管烏有告訴他這些都是因為精神有問題,但墨七太想知道自己是誰了,太想知道自己的這些稀奇古怪的毛病究竟是為什麼。烏有不慌不忙地說他現在就放了墨七,要墨七去一所叫央宮的學校去上上學,墨七雖然不明白這人究竟是什麼意思,但他知道烏有一直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烏有興奮地在懷裏掏出一塊懷表。這是今天的最後一次治療了。墨七看到懷表之後渾身打起哆嗦來,烏有要墨七看著懷表然後放輕鬆。但下一刻便渾身疲憊,失去了知覺。墨七再次睜開雙眼時已經不在精神病院了,烏有醫生早已消失了蹤跡,他的身邊隻有一封信,信上寫著推薦信三字。眼前是一所學校大門,門上赫然寫著央宮兩個大字。隻是這學校看起來異常安靜,不見有任何學生進出,學校似乎被一陣濃厚的霧氣包裹,看不清內部狀況。墨七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夢中還是在現實,咬了咬牙,索性走了進去·······一片寂靜的校園,周圍的能見度不足十米且寒氣逼人。墨七並不害怕,因為他經常可以看見鬼魂在自己身邊轉悠,所以也沒覺得這學校有什麼奇怪的。一個模糊的白影出現,不多時竟來到了墨七身邊。墨七有些懷疑這人是飄過來的。這是一個婀娜美麗卻冰冷麻木的女孩。女孩毫無征兆地一把奪過墨七手裏的信件拆開一看,再粗略打量了一下墨七便吩咐墨七跟著她走。在精神病院關押了四年之久的墨七沒有見過美女,此刻望著女孩美麗的背影第一想到的不是讚美之詞而是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墨七總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女孩。這種感覺一經出現便如山洪暴發一般迅速蔓延。也許真如烏有所說自己可以在這所學校找回自己的記憶。於是,四年來很少與人交流的墨七大著膽子開始了搭訕。喂,我好想在哪裏見過你,你叫什麼名字啊,我真的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咱們以前鐵定認識對不對。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啊·····女孩沒有回答,墨七就一直問著。終於,走到半路,女孩再無法忍受,轉頭瞪著墨七,墨七驚地轉頭逃避這眼神,就是這一轉頭的功夫,墨七愣在那了。前方一排排鐵柵欄在濃霧中若隱若現,無數麵色蒼白恐怖的,眼冒紅光的人死死搖晃著鐵欄杆不停地發出恐怖的哀嚎。墨七知道那是鬼魂的一般形態。“你看的見是不是?”聲音清冷,冷漠女孩第一次表現出疑惑。墨影也疑惑地看著她:“你也看得見?”墨七剛想問這女孩是不是也是一個神經病時,女孩已經轉過頭來繼續往前走了。女孩把墨七帶到了一棟公寓前,進入公寓二樓走廊的一個房間前並遞給墨七一把鑰匙便迅速離開了。這時又有一個女孩捂著耳朵將一個滿嘴聒噪的新生放下後飛也似的離開。這個新生也是一個男的,長相英俊,美中不足的是這男的臉上有一道傾斜的刀疤。一番交流墨七知道這人的叫孫八。寂靜的走廊裏隻剩兩個人。別的房間全部關著。仿佛已經沒有新生要來了。兩人開門而入,吱呀的開門聲在寂靜的走廊回蕩。寢室內一片昏暗,剛進門的那一刻墨七莫名其妙地聽到了命中鐵器碰撞的鏗鏘之聲。“我靠,見鬼了?”孫八尖叫一聲。屋內陰暗的角落突然泛起兩道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