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小帥哥,我們又見麵啦!”
鍾旭背後,冒出一張嬌媚的臉,孟婆儀態萬方地拂開垂在額前的一縷頭發,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嘴角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你個娘娘腔怎麼在這裏?”鍾小魁一把把他抓出來。
“我是幫領導辦事以及帶路的!”孟婆討好地看著鍾旭,“雖然我已經從孟婆的崗位上退休了,可我還是能發揮餘熱呀!”
結論,今天出現的都是不正常的生物。
鍾旭看著麵前的蠍子門,說:“這條通道,是活甬。”
“你確定?”連天瞳急忙問。
“我對於陰陽兩種力量的敏感度在你之上。”鍾旭冷冷說,“連通兩個陰陽隙之間的通道,是活的,也就是說,要保證這條通道的暢通,就得不斷給它喂飼養料,那種雖死猶生的就最好了,比如無目魎。在通道裏下咒,將無目魎的身體分解,由此產生的靈能隻要連綿不斷,這個通道就會一直存在。”她上下掃視這扇門,“門後,必然有另一個跟半邊村相同性質的陰陽隙,而且裏頭的力量更大更奇怪,居然會削弱你們的感應力,連身後冒出這麼大個怪物都不知道。”
三人一時語塞。
忽然,鍾小魁的視線停在門上那一左一右的太陽月亮上——他清楚記得,這兩個圖案的位置明明是在中間那個女人的肩膀位置的,可現在卻移到她的頭部兩側。這扇門上的圖案會自己移動?
他擦擦眼睛,用指甲在太陽月亮現在的位置上劃了個記號。默數三分鍾後,他證實了他沒有眼花,這兩個圖案正以肉眼無法覺察的速度,悄然移動。
“咦,太陽正跟月亮彙合?!”其他人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實驗。
“你們這些長輩,知道的典故多於我,關於這個半邊村,還有這扇門,你們知道什麼?不如來個資料彙總,說不定能找出破解之法。”鍾小魁說,“我印象裏,隻有埃及人會將蠍子作為一種象征,咱中國好像沒有啊。”
“蠍子,是黑暗裏的皇帝呢。”孟婆凝視著這扇巨大的門,那些神秘的圖案印在他安靜的眸子上,忽然認真起來,“開天辟地之初,女媧造人,充斥人界。她是大地之母,一切生命的起源,她造的人,原本每一個都跟死亡無關。她的本意,是要她的子孫們‘永遠’活下去,對她來說,死亡是非常邪惡的一件事。”
“如果真是這樣,女媧也太糊塗了吧,隻生不死,根本是在破壞生命的平衡。如果是這樣,別說地球,宇宙有一天都會被撐爆的。”鍾小魁脫口而出,孟婆無端提起這個隻出現在傳說中的女神,卻提醒了他一件事,他指著門上那執劍的女人,“傳說女媧人身蛇尾,難道這上麵刻的是她?”
“是她。”連天瞳點點頭,神色很肅穆。
“大多世人跟女媧的想法是一樣的,隻想生而不滅,對死亡有濃重的排斥。所以,他們對女媧一直懷有莫大的崇拜,流傳下來的故事,無非也就是女媧造人、煉石補天這樣的豐功偉業。沒有人說她一句不好,因為他們的立場是相同的。”孟婆聳聳肩,繼續道,“任何奪走人性命的事,在那個時候都被這位女神視為不可饒恕的犯罪。可偏偏就有人要挑戰她的神權。”
說到這兒,孟婆看著那一對悄然移動的日月,以及女人劍下的那隻蠍子,打住了話頭,又變得嬉皮笑臉起來,對鍾小魁道:“不如你試試看跟這扇門真情對話一番,問它肯不肯為你打開?”
“我又不是至尊寶!”鍾小魁直接吼回去。
“試試嘛。反正現在也無路可走了,你總不好讓你的長輩門去跟一扇門溝通吧?”孟婆越說越不靠譜,“你也知道這裏跟外頭的世界不同,也許這扇門有耳朵呢?”
鍾小魁等他眉飛色舞地說完,點點頭:“好,聽你的。我馬上跟這扇門真情對話,但如果它還是不開,我燒了你的眉毛。”
“死相,幹嗎跟人家的眉毛過不去!”孟婆跳開幾步,死死捂著眉毛。
鍾小魁退後一步,掃視著這扇獨一無二的蠍子門,孟婆的建議本來是非常荒唐的,可為什麼自己並不排斥,反而躍躍欲試呢?真要跟這扇門說話嗎?說什麼呢?看來不正常確是會傳染的。他瞟了孟婆一眼,對方使勁鼓勵他開口。
“你好!”他憋了半天。
沒反應。
“沒感情呀!”孟婆搖頭。
“芝麻開門!芝麻關門!”鍾小魁狠狠瞪他一眼,幹脆胡說八道起來,“你媽貴姓?你爸安好?我要出去麻煩您開門!”
沒反應。
怎麼可能有反應!那是一扇門呢!鍾小魁覺得自己真是瘋了,居然會聽孟婆的話。
其他幾個人都沒理會他們兩個,繼續在門上找線索。
“你要拿出征婚的誠意來!”孟婆嘿嘿直笑。
鍾小魁想拿鞋扔他。
他抬起頭,那輪日月的距離又靠近了一些。
他的心髒突然一顫,一陣電流似的東西從心髒直竄到腦子,狠狠刺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