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沙躺在病床上,睡夢中也滿是夢魘裏的汗水,她低低地動了動想要喊些什麼喉嚨卻叫不出聲,在病床上用力掙紮著,臉色蒼白,她仿佛做了一個恐怖的噩夢,臉上滿是密密麻麻的汗水。
她痛苦地全身發抖著。
她像是冷,又像是恐懼著,全身用力地發抖著,不停地用力地發抖著。
她嘴唇咬緊,低低的想要說些什麼。
她麵色蒼白,兩手死死地抓緊床單,她開始劇烈地發抖發抖著。
她的頭部受傷了,頭上被繃帶死死地纏緊了。
洛沙低低地呻吟著睜開眼。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沒有拉緊的窗簾縫隙裏透進來白絲絲的光,周圍的一切都突顯出白色的輪廓來。
空氣裏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一種幹淨到有著殘忍的白色靜靜地落在視線裏。
如果現在用那些“天使是白色的”“天使是穿白色衣服”的詞放在這裏會不會也顯得殘忍了呢。
她臉色蒼白,汗水不停地在她的臉上流著。
她睜開眼睛。
頭部緩緩緩地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感,像被石頭死死地壓住,身體裏的每一根神經都被這種疼痛感給壓得死死的。
好痛……
那種劇烈的疼痛感像是黑暗一樣死死地壓上來。
病床上。
洛沙的麵色蒼白,她臉色蒼白得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得望著天花板,她的呼吸輕輕的輕輕的。
她在病床上輕輕地低聲地呻吟著,眉頭緊皺,雙手死死地抓緊床單,頭部劇烈的疼痛感讓她痛得恨不得死去!
她輕輕地,像個孩子一樣呻吟出聲。
她的聲音很輕很輕。
她輕輕的聲音很痛很痛。
她好像感覺到冷了,全身不停地不停地發抖著,全身用力地不停地發抖著。
醫院裏。
洛沙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她臉色蒼白,肌膚蒼白得沒有血色,她的頭上被繃帶纏緊了,吊瓶裏的液體靜靜流進她的手腕裏,連接吊瓶裏的針死死地刺進皮膚裏,像要把整個骨頭給刺穿。
皮膚繃緊,手腕上刺痛的感覺漸漸地從肌體上傳上來。
像是打翻了水杯,那些細小的刺痛感漫過心髒,漫過胸膛,漫過血液,漫過身體裏的每一個地方,在真實的肌體裏形成緩慢地,鈍重地,細小的刺痛感來。
輸液管裏的液體靜靜地流進血管裏。
那杯水靜靜地流淌在身體裏,所流淌過的地方都拉扯出一陣清晰地不能再清晰地刺痛感來。
洛沙死死咬住嘴唇。
那根尖利的針死死地紮進皮膚裏。
那種細小的刺痛感慢慢地從皮膚上透開來。
那種刺痛的感覺和心裏的刺痛一模一樣。
真實得像是眼淚。
洛沙垂下長長的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