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4)求荷包(1 / 2)

洛沙每次在心裏也都會浮起這個血淋淋的字眼。

我父母是禽獸,他們都是禽獸,是披著羊皮的狼。

是穿著衣冠的禽獸。

洛沙每次想起都會冷冷地扯出嘴角笑。

既然父親你是禽獸,那為什麼要穿著衣服呢?你穿著衣服,別人又怎麼知道你是衣冠禽獸呢?

…………

……

也是冬天,也是下著很大的雪。

地麵上是厚厚的積雪,房簷上是被冰凍住了的冰柱一滴滴地滴下水來,刮了一整天的風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依舊是冬天裏的晝短夜長,天空裏黑壓壓的一片,鉛灰色的雲朵在天空裏大朵大朵的飄著。

天空很低很低地壓在表層上。

地麵上是厚厚的積雪。

草地上是厚厚的積雪。

房簷上也是厚厚的積雪。

房簷下是長長冰凍住了的冰柱,緩緩緩緩地滴下水滴來。

一排尖尖的冰柱。

雪安靜的下著。

天邊是冬天暗灰色的雲朵。

一片片純白的雪花,安靜的,緩慢的,落下來。

尖利的冰柱像是刀尖一樣。

靜靜的。

寒風靜靜地吹過來。

冬天這樣寒冷的天氣裏,風一吹到臉上冷得都像是被刀子割過一樣。

她冷得發抖,走到裏屋裏去。

父親在屋子裏,麵前端著一杯茶。

小小的她也給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然後靜靜的坐在父親旁邊。

白開水冒著滾燙的熱氣。

小小的手捧住杯子。

她感覺手心暖暖的。

手指暖暖的。

手指縫也是暖暖的。

心底像是被注滿了暖洋洋的熱水,一點點地解凍冰冷的四肢。

父親的臉在黑暗裏看不大清楚神色。

她靜靜地捧著杯子,唇邊是開水滾燙的熱氣。

她喝一口開水。

好燙好燙。

洛沙被滾燙的開水燙到了舌頭,滾燙的開水一下子滑進喉嚨裏,燙傷了肌體,食道和呼吸道像是被放進了一座火山,火辣辣灼傷的痛。

洛沙連忙跑到水龍頭下喝了幾口冰水,這才好了點。

呼吸漸漸地恢複,心跳也沒有跳得那麼厲害了。

憋紅的整張蒼白的臉,大口大口的呼吸著。

喉嚨裏還有著些灼傷的痛感,像有無數隻蛆蟲在那裏惡心地爬動著。

小小的洛沙大口大口的呼吸。

她以為這時候父親會對她說一句關心的話,可是父親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就連一眼也沒有看她。

喉嚨裏是一片灼傷的痛。

整個身體都被燙得痛了。

她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