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在黑板上沙沙地記著筆記,同學們認真地看著黑板記筆記,窗外雲很安靜的在天空上浮動著,四周很安靜,隻有偶爾幾聲壓低了的悄悄話的聲音。
窗外的雲一朵朵緩慢地浮動著。
冬天裏白寥寥的光。
冬天冷冽的風冷冷的吹進衣服裏。
冷得像是裹了一層冰。
老師寫字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一本筆記本。
筆記本裏是白色的紙頁。
一支筆。
洛沙靜靜地看著筆尖,筆尖上的手指蒼白。
洛沙垂下長長的睫毛。
她輕輕地,臉色蒼白得輕輕地呼吸著。
洛沙的臉色蒼白,她的呼吸輕輕地,輕輕地,她發抖著坐在座位上。
她的睫毛輕輕地發抖著,輕輕地,她輕輕地發抖著。
她輕輕地發抖。
風冷冷的吹進肌膚裏。
然後凍成一塊,冰住。
輕輕地,她輕輕地發抖著,她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她輕輕地在位子上發抖。
她靜靜地,兩眼空洞,靜靜地,望著筆尖。
她的嘴唇蒼白,兩眼空洞,靜靜地,她靜靜地望著筆尖,眼睛空洞得卻流不出一點的眼淚。
她的呼吸輕輕地,輕輕地。
洛沙低下頭。
拿起筆。
開始在紙頁上沙沙沙的寫起字來。
她呆呆的望著筆尖。
洛沙穿著白色的衣服,臉色蒼白,呼吸輕輕的像是隨時都會消失掉一樣。
她靜靜地握著筆,靜靜的,靜靜的,筆被狠狠地握緊。
幾朵鉛灰色的雲朵僵硬的停在天空中一動也不動。
洛沙失神的望著筆。
悲傷的感覺永遠也停不了。
那種悲傷的感覺像是一個盛水的容器,洛沙把眼淚裝在這個玻璃器皿中,不讓它流出來,於是眼淚越積越多,就快要流出來了。
就快要流出來了。
那種悲傷的感覺。
手死死地握緊筆尖。
她全身僵硬的坐在椅子上。
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她的眼睛失神的望著筆尖。
一滴眼淚從眼眶滴落到下巴的距離該有多遠呢?眼淚再也流不回眼眶,那麼,眼淚是不是也會傷心呢?
所以我不流淚。
所以我不想流淚,如果我流淚了,連眼淚也是會悲傷著的吧。
是悲傷的輕輕地哭,還是靜靜地流著淚呢?
可是哭和流淚不都是一樣悲傷著的嗎?
又有什麼區別呢?
風冷冷地吹過來。
洛沙失神的望著筆尖。
那麼,是她嗎?是她讓蘇贄變得悲傷的嗎?
洛沙臉色蒼白得坐在座位上。
嘴唇被死死地咬住。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嘴唇被咬破淌出血來,整個舌頭裏都是這種腥甜的氣味。
血緩慢地從嘴唇上淌下來。
靜靜地望著筆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