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唇蒼白得透明,肌膚也白得透明,她全身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呼吸輕輕地,身體裏一陣陣的冰冷。
她輕輕地,輕輕地吸口氣。
臉色蒼白,手指輕輕地顫抖著。
輕輕地,輕輕地顫抖著,她輕輕地顫抖著呼吸。
她的皮膚漸漸漸的蒼白,肌膚透明得失去了最後一絲血色。
心髒抽緊,心髒處刺痛的感覺漸漸地從肌體上傳上來。
像是打翻了水杯,那些細小的刺痛感漫過心髒,漫過胸膛,漫過血液,漫過身體裏的每一個地方,在真實的肌體裏形成緩慢地,鈍重地,細小的刺痛感來。
那杯水靜靜地流淌在身體裏,所流淌過的地方都拉扯出一陣清晰地不能再清晰地刺痛感來。
洛沙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那杯水靜靜地流淌在身體裏。
那種細小的刺痛感慢慢地從皮膚上透開來。
那種刺痛的感覺和心裏的刺痛一模一樣。
真實得像是眼淚。
洛沙垂下長長的睫毛。
眼淚落在空氣裏,會消失不見嗎?
她輕輕地,臉色蒼白得輕輕地呼吸著。
眼淚和呼吸,其實也沒什麼區別。
都是會。
消失不見的。
全身發冷。
洛沙全身僵硬的坐著。
即使是閉上眼睛,也能想象得到皮脂的那張放蕩的臉,從頭發到眼睛,從眼睛到嘴巴,都在努力地傳達一種“你怎麼不去賣啊,你快去賣啊!”的信息。
洛沙的臉色漸漸蒼白。
滿世界血淋淋的笑臉,全都在黑暗裏迫不及待地綻開了,一朵又一朵,血淋淋的妖豔花朵,全都在黑暗裏,慢鏡頭一樣緩慢地張開了血淋淋的巨大花盤。
下流的大笑聲,放蕩的笑聲,都張揚肆無忌憚的露出血淋淋的花盤來。
我就是要笑給你聽。
我就是笑給你聽的。
你快給我傷心啊,你快給我難過啊。
洛沙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她的雙手雙腳已經僵硬了,全身僵硬得不能動彈。
她的嘴唇蒼白得透明。
她靜靜地坐著,靜靜地坐著。
全身僵硬得像冰塊一樣。
洛沙死死地咬住嘴唇。
鮮血緩緩緩地流淌下來。
她的臉色蒼白,全身突然一陣陣發冷。
她輕輕地顫抖著顫抖著,身體一陣陣的發冷。
一陣陣一陣陣的發冷,仿佛身處北冰洋,全身一陣陣徹骨的冰冷。
她輕輕地輕輕地發抖著。
她的臉色那麼蒼白,嘴唇也蒼白得沒有血色,她像紙娃娃一樣僵硬的坐在那裏,好像隻要有風吹過去的力量,她就會破碎掉,完完全全地破碎掉。
她的臉色蒼白。
一滴眼淚從眼眶滴落到下巴的距離該有多遠呢?眼淚再也流不回眼眶,那麼,眼淚是不是也會傷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