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顧承昊剛才囂張的氣焰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像是泄了氣的皮球,垂著頭一語不發。
沈言初抿了抿唇,把冰袋拿下來,從藥箱裏麵抽出了藥膏,細心的塗在他的臉頰上。
“沈曼青。”顧承昊的聲音有些沙啞。
沈言初沒有回答,等著他繼續開口。
空氣沉默了很久,她始終沒有聽到顧承昊的話。
垂眸看去,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睡了過去。
腦袋垂在那裏,黑發遮住了他漂亮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上麵落下了長睫的剪影。
手指乖乖的搭在修長的腿上。
這麼看過去,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仿佛下一秒,這個人就會消失一樣。
沈言初回過神,伸手把他的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麵,費力的拖著他往樓上走。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顧承昊終於被她扔在了床上。
“怎麼這麼重啊你!”沈言初喘著粗氣坐在那裏休息。
顧承昊迷迷糊糊的用手遮住眼前刺眼的燈光,忽然轉了個身麵對著她,目光灼灼,“你為什麼要去找薑宇。”
“我”沈言初沒有想到他會忽然這麼問,一時語塞。
明知道他現在是喝醉了,可是她還是心裏一震,本能的緊張起來。
空氣沉默了一會兒,沈言初聽見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看過去才發現,顧承昊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她鬆了一口氣,“我也不想,可是如果不去,姨媽怎麼辦呢?”
沈言初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回答顧承昊,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外麵刺眼的陽光給叫醒的。
身邊的床鋪已經空了,溫度已經涼了下來,看來顧承昊已經離開了一段時間了。
沈言初伸了一個懶腰,起身洗漱完就去了客廳。
“夫人,先生走的時候讓我告訴你一聲,最近一段時間不許你出去。”李伯畢恭畢敬。
“為什麼?”她極為苦惱地蹙了一下眉頭。
最近離上次約定去還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如果再不想辦法湊錢,誰知道那些人會幹些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萬一鵬鵬出了什麼事情,那麼姨媽一定會怨死她的。
李伯搖頭,“先生吩咐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這顧承昊”沈言初有些懊惱,抓起桌子上麵的手機就撥通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顧承昊冷冰冰的聲音傳了出來,“說話。”
“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她質問道。
顧承昊沉默了一會兒,“昨晚你說的話,我聽見了。”
“你想出去見薑宇?不可能!”
聽他的話,沈言初的心髒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聽見了,那豈不是
“你都記得?”
“當然記得,你趁早把見薑宇的念頭給我打消了!”顧承昊微微有些慍怒。
其實他也不記得多少。
隻是朦朦朧朧的記得,似乎兩個人提到過薑宇的名字。
就算是一下,也不能容忍。
沈言初下一句話還沒出口,顧承昊就按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