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界限(二)(1 / 2)

他咬緊了牙關,強迫自己有些迷蒙的神經清晰起來。

鮮血順著顧承昊潔白修長的手指滴在地上,就連空氣之中都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兒。

“知道錯了嗎?”顧翰墨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裏麵,他費力的抬眼,嘴角竟然浮現了一絲笑意,“我沒有錯。”

“你要打便繼續,正好我死了也正合你們的心意。”

說話之間,他眉頭緊皺,暗黑色的血從嘴巴裏麵湧出。

“好,這可是你說的!”顧翰墨一向最看重自己的麵子,現在這麼一來更是生氣,手下的力道便也毫不留情。

血色朦朧之間,顧承昊的眼神有些渙散。

他好像看見了小時候的自己,這麼跪在地上,一臉的倔強。

當顧翰墨拋出那個問題的時候,他沒有道歉,更沒有服軟,直到受不了暈倒,酷刑才會結束。

他牽強的扯動了嘴角,喉嚨之間腥甜翻滾著,下一秒,整個人便倒在了地上。

頭頂的吊燈閃著明亮的光,卻照不明他心底深處的那一絲黑暗。

失去意識之前,他猛然想到了答應過他的言初要回家,現在看來,是要食言了。

“等我。”顧承昊喃喃開口,破碎的音節落地,合上了眼睛。

顧翰墨看著他這個樣子,用腳在他的腹部踢了踢,“你給我起來,少在這裏跟我裝!”

“差不多得了吧。再打下去他真的會死。”

顧晗睿磕了磕手裏的煙灰,目光直直的盯著顧翰墨,“要是今天我是你的私生子,你是不是也會這麼對我?”

“可惜,你命好。”顧翰墨把沾滿鮮血的鞭子扔在地上,坐在一旁休息。

顧晗睿嗤笑了一聲,“也是,我本來就不是。”

他們自顧自的做著各自的事情,誰都沒有去管地上已經失去意識的顧承昊。

直到夜深人靜,丁伯才將他送到了醫院。

顧承昊覺得自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一片漆黑,沒有盡頭。

他獨自一個人麵對著安靜的世界,滿是惶恐。

睜開眼睛的時候,他還有些愣怔,鼻腔裏麵的消毒水味兒提醒著他不是在做夢。

丁伯推門進來,看見他醒了明顯鬆了一口氣,“少爺,你可算是醒了,整整一個星期,你嚇死我了!”

“一個星期?”顧承昊虛弱的重複了一遍,接著掙紮著想從床上坐起來,“我要回去。”

“你去哪啊!”丁伯有些焦急的把他按了回去,“你現在才剛睜開眼睛,身上的傷可不能亂動。”

他搖頭,“我答應過的我要回去,不能讓她等太久。”

這一個星期,沈言初找不到他,肯定會很著急。

丁伯聞言歎了口氣,在他的床邊坐了下來,“少爺,不是我多嘴,我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你的脾氣簡直跟老爺一模一樣!”

“一個比一個倔,你要是服個軟,也就不會吃這麼多苦頭了。”

他的目光落在顧承昊滿身的紗布上麵,微微有些不忍的別開眼睛,自顧自的又道,“也是,要是學會服軟,也就不是顧承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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