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03年9月2日中午11點50分
“王老師,到了。哎?瞧您,又在想啥呢?”
司機小李的話打斷了王曉元的沉思,他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手中那早已燃盡了煙身的煙蒂,順手把它丟進車前的煙灰缸裏,然後拉開車門走下車對小李說:“小李啊,你先回去吃飯,我這兒還有點事兒,等會我自己搭公車回去。”待小李答應了一聲後,王曉元關上車門向小李擺了擺手,然後徑直走進了實驗室大廳。
走上三樓,推開劉文英辦公室的門,王曉元就看見一位樸實健碩的鄉下老大爺坐在那兒,手裏捏著一張舊報紙。而坐在旁邊辦公桌上的劉文英聽見聲音,抬頭一看是王曉元來了,就馬上停下手中正在寫東西的筆,然後站起來向旁邊坐著的張大爺介紹道:“張大爺,這位就是您要找的王曉元王副所長,我們大家都叫他王老師,您也可以這麼叫他。他呀,人挺好,從來沒什麼架子,您也不必拘束,該說啥就說啥。”
張大爺聽完劉文英的介紹,剛準備站起來,王曉元快步走過去握住張大爺的手說:“張大爺您請坐,這麼老遠來實在是辛苦您了。來,咱坐下慢慢說。”說著,就在張大爺身旁坐了下來。
旁邊的劉文英見了笑著說:“您二位先聊著,王老師您還沒吃飯吧,正好我也沒吃,我下去買點麵包啥的咱先墊著。”說完,就拿起皮包輕快的走出門去。
張大爺看著劉文英的背影微笑著對王曉元:“您就是王老師啊。這女同誌人很不錯。開車到所裏接我,還問我吃了沒,說沒吃的話先請我到餐館裏好好吃一頓。其實呀,我剛到所裏交警們就好好地請我吃了一頓,這會兒呀,肚子還鼓著呢。”說完笑嗬嗬的拍了拍肚子。
王曉元也微笑著說:“是呀,小劉是個好同誌,平時人就很熱心,就是性子急了點兒,年輕人嘛,都這樣兒。”說完,接著又道:“張大爺,聽說您是紹興人?聽說您知道這個呼蘭哀的事情?”
“我呀,祖居浙江省紹興市,到底是哪個村兒的說了您也不知道。今年六十四歲,也還識幾個字兒,鄉下人都好久不用名字了,您就叫我張大爺或老張就行。近年來改革開放,共產黨的政策好,咱這老農民也過上了冰箱彩電的好日子。前不久,閑來無聊到兒子的書房裏翻了堆舊報紙來看,就看到這個了。”說著就把手中的報紙打開,指著一個角落給王曉元看,隻見上麵寫著:“本人專好研究古樓蘭曆史,而且早年曾聽說最後一任樓蘭王呼蘭烈曾有一位女兒名叫呼蘭哀。我甚有興趣研究,但是考察至今,沒有結果。若有人知道呼蘭哀和其相關曆史者,請與北京市中國空間物理研究所王曉元聯係,必重謝!聯係電話......”
說到這兒,張大爺頓了頓,然後接著說:“本來這兩年農民都過上了好日子,咱家也可以打電話。但是,咱兒子媳婦兒孝順,這兩年包魚塘種果樹發了大財,硬是不讓我下田種地了,把我天天安置在家吃好的住好的。可您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他就得動一動,不動他就憋得慌!再說,我活了這麼多年,可就是沒到咱首都北京來過。於是這次,我和老伴兒商量了一下讓她給兒子媳婦兒說一聲,然後我就揣了三千塊錢,自個兒一個人上北京來了。”